对了,张夫人是富商张员外的夫人,他们一家很有钱,在众多的香客中,他们夫妻二人给菩萨添的香油钱是最多的。

    夫人走了,我寻师太找了一个匣子,把荷包放了进去,藏在了枕头下面。

    我每天做完师太布置的功课后,拿着了尘师姐做的桃花糕站在门前,往山下看,等那个自称我父亲的人。

    我想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得已把我丢在尼姑庵。

    虽然他每次来,都不说话,也不给我带些山下的吃食,可我依旧很期待他的到来,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我等了一天又一天,那个男人没有来,尼姑庵里新来的小尼姑说我父亲不要我了,我不信,还和对方打了一架。

    最后师太罚我二人不许吃饭。

    那天,大雪纷飞,我吃过饭,准备去尼姑庵门前等那个男人。

    “小妙尘,今日雪这么大,那么冷,他是不会来的。”

    说话的是了尘师姐,我是在我三岁那年进的尼姑庵,听说她父亲娶了继室,便把她给送到这尼姑庵里来了。

    了尘师姐却不伤心,每天乐呵呵的,神经很大条,她会做很好吃的点心,她说,是跟着她那去世的娘学的,她娘是城中糕点铺的女儿。

    “师姐,说不定他今天就会来的。”

    我对着师姐笑了笑,师姐往我手中塞了一把油纸伞。

    “真是个傻子。”

    我身后传来一道嘲讽声,我不用扭头就知道是妙玄那个疯子。

    妙玄就是那个我和我打了一架的小尼姑,她性子很刁钻跋扈,令人最讨厌的便是她那只刻薄的嘴巴。

    我不喜欢她,可她却仿佛认准了我似的,每天都和我作对,对我冷嘲热讽的。

    这次我没有管她,撑着伞来到了尼姑庵的门前的那块大石头上,我拿起门前的扫把,把石头上的雪都扫了下来。

    坐在这块石头上,可以看到山脚下。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风雪声,男人来了,他腰上佩戴着一支剑,我猜测他是个大将军。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等你。”我说。

    他用扇子一般的大掌把我从雪窝窝里拉了出来,原来雪太大了,直接把我给淹没了。

    他抓着我的领子,一个劲地抖,我身上的雪哗哗地往下掉,伞上的雪却砸在了他头上,我见自己闯了祸,有些害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把我放在了地上,牵起了我的手,回到了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