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那神秘的人物淡淡的道:“此事确实疏漏,本座这就调查一下。”声音虽然仍是平稳,但却表现出很不情愿的意思。但众人都完全可以想象出一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却还要若无其事的说话的样子。

    君莫邪又是一怔,盛宝堂方才本就是故意为难,但现在却明显又想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为难,接着又自食其言,出尔反尔,怎么会发生这么超诡异的事情?!

    其中,恐怕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内幕存在!

    稍顷,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家李振公子,你刚才出价白银三百万两,可能拿出现银吗?!”

    那李振正在旁边看君、唐二人的笑话,幸灾乐祸之余突然听到那声音问到自己,他也算心思转得极快,连忙躬身一礼:“晚辈之前乃是不虞那唐源几次三番搅乱盛宝堂拍卖大会的秩序,这才挺身制止,揭破其丑陋嘴脸,却是不敢居功的!”正气十足的回答。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道:“本座没有问你的动机何在!本座只问你可有出价的三百万两白银!”

    李振不由一阵尴尬,“晚辈现在并无三百万两白银,不过晚辈只是不愤唐源搅乱会场,并非是刻意搅局!”

    “混账!”那声音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住的呵斥一声,冷然道:“既然没有足够的银两,凭甚出价!搅乱会场的如何是唐家唐源,分明是你!汝破坏本堂规矩,岂可如此作罢,来人!将此人即刻逐出盛宝堂!李家包厢即可取消,永久褫夺天香城李家踏足盛宝堂的资格!”

    话声一落,顿时上来几个侍者,直接架起李振,架了出去,那李振平日里也是嚣张惯了纨绔中人,惟此刻竟全无反抗,连讨饶求情的话竟也没出口,脸色惨白,浑身瘫作了一团肉泥。

    君莫邪冷眼旁观,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这明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表现啊,为什么会这样子?李振纵然有错,可也绝不到就此褫夺李家进入盛宝堂的资格的道理!

    心道这边处置了胡乱喊价的李振,下边就该是自己和唐源两人了,不过我倒要看看,盛宝堂如何自圆其说。任你有千条妙计,本公子一概不理!最多也剥夺君家进入盛宝堂的资格,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哼哼,若真是那样子,等我开天造化功已有所成就,第一件事就是先将盛宝堂烧成一团白地!

    还有就是,此事李振乃是故意捣乱,谁看不出来?那盛宝堂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更加一清二楚,但却在为难自己之后,又突然态度急转直下,此时处置李振,明显有借机下台的意思!

    突然,君莫邪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之所以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难道是有人干预?!所以盛宝堂才改了初衷!但这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心中正在想着,只听到那神秘的飘渺声音道:“君莫邪,虽然此事乃是李振从中搅局,但你曾经出言侮辱我盛宝堂,你依然要给我盛宝堂一个说法!”声音颇为严厉,显然余怒未消。

    君莫邪有了刚才的明悟,心中大定,知道对方不过是想下台而已。那么,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本公子现在羽翼未丰,自然是要让你漂漂亮亮的下台阶的。但等我玄功有成,老子头一件事就是杀上门来,一把捏死刚才这个说话的混账!

    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本公子几时侮辱盛宝堂了?是吧?李振恶意捣乱,本公子不慎被他蒙蔽了;而盛宝堂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终于将这害群之马揪了出来加以处置,不畏权贵,铁骨铮铮,盛宝堂果然不愧是盛宝堂啊,本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霍然转身,君莫邪大声道:“诸位可看到了吗?盛宝堂拍卖行果然是天下第一等公道的地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铁面无私,此等商会岂能不令人钦服?岂能不让我等汗颜无地?本公子为有盛宝堂这等正义的商会坐落在天香城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来来来,让我们大家共同鼓掌,为盛宝堂喝彩吧!”

    说完,君大公子一脸真挚的钦佩和崇拜,率先呱唧呱唧的鼓起掌来,同时大声道:“你们为何还不鼓掌?难道你们对盛宝堂有意见?若是那样,本公子第一个站出来为盛宝堂鸣不平!”

    顿时全场掌声雷动!

    所有人一边鼓掌,一边心中大骂:无耻啊!真正无耻啊!这位君莫邪公子无耻的程度,脸皮之厚,令我等自愧不如,拍马难及啊!

    唯有独孤小艺一脸的兴奋,笑颜如花,使劲的拍着小手,终于放下心来。

    那神秘的声音也静了下来,再也不出声了。

    在盛宝堂的一间雅室中,两个白衣中年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白衣中年人狠狠的咬着牙,满脸的郁闷,手起一掌,将面前的桌子啪的拍得粉碎,低声狠狠的道:“君莫邪!好个奸猾小子!本座饶不了你!”

    另一个白衣人闭了闭眼,甚是不赞同的样子,皱眉道:“此事本就是你的不该!如何怪得了这小子?”

    那白衣人哼了一声,不满的道:“但这焚经荷,恐怕对那君无意……”说到这里,突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