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小燕的憧憬
蔡构思最满意的地方，不是王小燕的美貌和身材。他满意王小燕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质朴，换句话说，王小燕身上那种“土气”和“野性”还保持了好大一部分，没有被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吞噬。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王小燕缺乏文化层次高的女人那种丰韵和气质，但跟了姜二娃这种土佬肥后，还没有成为拜金女郎，这也很难得，他打定主意要说服王小燕跟他走。
不等蔡构思说服王小燕，王小燕已然动心了。她在看画册时，零星听到蔡构思和马山的话，已经在内心同意了，并且很高兴为温泉作模特。她记住了蔡大师那句话，人体的美，只有经过画家的创作才能展现出最好的那一面。她心头有一种渴望，渴望把自己的人体美永远保留在温泉，成为温泉的标志。过后她也明白了自己为啥看画册时心旌荡漾，是那背后的生活在撞荡她，是那种扬名流芳的前景在冲撞她，她要让包括姜二娃在内的人看看，她是不平凡的。当蔡构思向她提出邀请，签约当自己的模特，随自己到成都、南京，然后再回广州的安排。王小燕欣然答应，表示自己可以随时跟他动身，她渴望着早日融入那种时尚、高端的上层社会生活。蔡构思抑制住内心的高兴，很和蔼地对王小燕说：
“小燕，我跟你父母当年是很好的朋友，但有多年不见面了，他们也许不理解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对你跟我走也可能有些不同的想法，你是不是也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同时你也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一时走不了，过后到广州来找我也要得。”
旁边的马山是何等精明的人，早看出蔡构思这是欲擒故纵之策，刚想说话，王小燕却毫不迟疑地回答：“不！我不用征求他们的意见，跟他们打个招呼就不错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我能做主！”
正如马山判断的那样，蔡构思已经把王小燕那颗青春的心撩拨起来，却故意表示得并不着急，一付可有可无的神态。他的这种态度，反而让王小燕更坚定跟他走的决心，甚至担心错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所以她立刻表示同意蔡构思的提议。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马山在心头暗暗叫苦，他这一下作难了。他愿意王小燕当温泉品牌的模特，让蔡构思把为温泉度假中心作画或塑像的事完成，但仅此而已，这是他的计划。但这事目前只是磋商，蔡构思说他需要时间准备，如果温泉迁址，他还需要考察新址环境后再确定，一句话，当下还停留在意向阶段。哪料到节外生枝，蔡构思居然看中了王小燕，蔡构思的计划打扰了他的计划，改变了整个事情的走向。蔡构思要带走王小燕，而王小燕本人更积极更主动。闹得不好，王小燕后天就跟蔡构思走了，这事是他马山招惹的，不好跟王二凤两口子交待。赶紧一个电话打给他老婆牛桂花，让她去给王二凤说明这事，把这事拦下来。正好牛桂花又约了人到温泉宾馆打牌，立即赶过来了。
马山的老婆曾经也是银行的一枝花，但架不住光阴的搓揉，如今四五十岁的马夫人已成了一根草。牛桂花对马山在外面沾花惹草早有耳闻，却不深究。一是不动摇她在家的地位，二是她喜欢打麻将，马山满足她赌资的需求，并安排她跟一帮老板婆娘打牌，在那个塘子头，她永远是赢家。老板太太们都是闲人，也有钱，又都到了不受老公待见的岁数，打发日子的最好办法，自然是搓麻将。所以隔三差五就约着到温泉来打牌，有住的、有吃的、有泡的，安逸得很。人多时，能开三四桌，马山不无得意地对王二凤两口子说，他为温泉拉来固定客源。有人来消费，王二凤自然也欢喜，每次见到牛桂花也是高高兴兴的。
哪晓得，这次牛桂花给王二凤带来的消息，却是糟透心的事。王二凤两口子上午还在高兴蔡构思的到来，下午就为他要带走女儿火冒三丈。刚听有这样的事，像遭雷劈了一样，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该说啥。天啦！自己的女儿要光着身子去让人看，让人画，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当蔡构思正式把这事向王荣贵两口子提出来时，两口子不等他说完就立刻反对。顷刻间，上午还是的尊贵客人，下午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上午还是老友相逢格外亲，下午就成了“仇人”相见恨意深。王二凤首先反应过来，说，我绝不允许女儿干这种事！王荣贵说，如果你不带走王小燕，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可以继续，如果你要带走我们的女儿，我们之间的合作取消。跟老子，亏你想得出来！蔡构思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很平静地说，朋友归朋友，合作归合作。事情是你们提出来的，继续可以，不继续也可以，我无所谓。但这两件事都跟你们女儿没有关系，你们女儿的事，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们是误会我了。我本人尊重她这种选择，也劝你们最好尊重她的意愿和选择，这都啥子年代了？你们想想，你们能阻止得了她吗？
蔡构思的话说得轻松、温和、平静，王二凤两口子的心头，却像平静的湖水里一下塌进了一座大山，掀起了滔天浪，哪里还静得下来。最后那一句话，让王二凤两口子明白，问题主要是在女儿一方，女儿要不愿意，有十个蔡构思也休想说动她。这时顾不得理蔡构思，连忙去找女儿，刚离开蔡构思的房间，就碰见马山。马山是专门等他们的，马山说，事情他也晓得了，小燕任性，你们劝得动更好，要是劝不动，不妨往后拖着。啥子事情，只要时间一长，都会起变化。王荣贵点脑壳表示明白，两口子就直奔女儿房间去了。
近段时间，女儿心情不好，常来泡温泉消遣，来时就住温泉宾馆里。在女儿住的套间里，果然见到王小燕，王小燕正很开心地看电视。一见父母一脸焦虑地进来，王小燕用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然后很平静地说：
“爸、妈，我晓得你们为啥来的，我正想跟你们打个招呼，你们既然来了，我就正式跟你们说一声，过两天，我准备跟蔡老师去广州发展。”
一见女儿说得轻描淡写，两口子急得嘴上起燎泡，两口子轮番劝说，劝说女儿打消这个念头。他们也晓得女儿任性，是压不服的，只能好言相劝。他们之前也不晓得女儿跟姜二娃的事，姜二娃把她拒绝后，她仍不离开姜二娃公司，继续去缠姜二娃，待在姜二娃办公室就不走，闹得大家不愉快。有一段时间，姜二娃干脆躲出去了。大半年后，王小燕情绪才稳当了一些，事情才算平静下来。后来他们才从马山雨那里晓得了事情经过。
两口子心头不愿意，嘴上却装得很宽松地说，我们听见蔡大师说了，你要跟蔡大师去转一圈，开开眼界，我们也不反对。两口子觉得有些话不好挑明了说，只能侧面说，蔡大师是我们多年的朋友，我们也放心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王小燕却不以为然地说，不用你们操心，蔡老师说，我任何时候不想干了，他会为我安排新的生活，我要想回来，他也会马上送我回来。这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王荣贵和王二凤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但最主要的是两点，一是不愿意女儿当模特，这是已经摆上桌面说的事。二是怕女儿又跟蔡构思整出感情纠葛，这是不方便说出来，却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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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蔡构思说服王小燕，王小燕已然动心了。她在看画册时，零星听到蔡构思和马山的话，已经在内心同意了，并且很高兴为温泉作模特。她记住了蔡大师那句话，人体的美，只有经过画家的创作才能展现出最好的那一面。她心头有一种渴望，渴望把自己的人体美永远保留在温泉，成为温泉的标志。过后她也明白了自己为啥看画册时心旌荡漾，是那背后的生活在撞荡她，是那种扬名流芳的前景在冲撞她，她要让包括姜二娃在内的人看看，她是不平凡的。当蔡构思向她提出邀请，签约当自己的模特，随自己到成都、南京，然后再回广州的安排。王小燕欣然答应，表示自己可以随时跟他动身，她渴望着早日融入那种时尚、高端的上层社会生活。蔡构思抑制住内心的高兴，很和蔼地对王小燕说：
“小燕，我跟你父母当年是很好的朋友，但有多年不见面了，他们也许不理解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对你跟我走也可能有些不同的想法，你是不是也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同时你也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一时走不了，过后到广州来找我也要得。”
旁边的马山是何等精明的人，早看出蔡构思这是欲擒故纵之策，刚想说话，王小燕却毫不迟疑地回答：“不！我不用征求他们的意见，跟他们打个招呼就不错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我能做主！”
正如马山判断的那样，蔡构思已经把王小燕那颗青春的心撩拨起来，却故意表示得并不着急，一付可有可无的神态。他的这种态度，反而让王小燕更坚定跟他走的决心，甚至担心错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所以她立刻表示同意蔡构思的提议。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马山在心头暗暗叫苦，他这一下作难了。他愿意王小燕当温泉品牌的模特，让蔡构思把为温泉度假中心作画或塑像的事完成，但仅此而已，这是他的计划。但这事目前只是磋商，蔡构思说他需要时间准备，如果温泉迁址，他还需要考察新址环境后再确定，一句话，当下还停留在意向阶段。哪料到节外生枝，蔡构思居然看中了王小燕，蔡构思的计划打扰了他的计划，改变了整个事情的走向。蔡构思要带走王小燕，而王小燕本人更积极更主动。闹得不好，王小燕后天就跟蔡构思走了，这事是他马山招惹的，不好跟王二凤两口子交待。赶紧一个电话打给他老婆牛桂花，让她去给王二凤说明这事，把这事拦下来。正好牛桂花又约了人到温泉宾馆打牌，立即赶过来了。
马山的老婆曾经也是银行的一枝花，但架不住光阴的搓揉，如今四五十岁的马夫人已成了一根草。牛桂花对马山在外面沾花惹草早有耳闻，却不深究。一是不动摇她在家的地位，二是她喜欢打麻将，马山满足她赌资的需求，并安排她跟一帮老板婆娘打牌，在那个塘子头，她永远是赢家。老板太太们都是闲人，也有钱，又都到了不受老公待见的岁数，打发日子的最好办法，自然是搓麻将。所以隔三差五就约着到温泉来打牌，有住的、有吃的、有泡的，安逸得很。人多时，能开三四桌，马山不无得意地对王二凤两口子说，他为温泉拉来固定客源。有人来消费，王二凤自然也欢喜，每次见到牛桂花也是高高兴兴的。
哪晓得，这次牛桂花给王二凤带来的消息，却是糟透心的事。王二凤两口子上午还在高兴蔡构思的到来，下午就为他要带走女儿火冒三丈。刚听有这样的事，像遭雷劈了一样，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该说啥。天啦！自己的女儿要光着身子去让人看，让人画，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当蔡构思正式把这事向王荣贵两口子提出来时，两口子不等他说完就立刻反对。顷刻间，上午还是的尊贵客人，下午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上午还是老友相逢格外亲，下午就成了“仇人”相见恨意深。王二凤首先反应过来，说，我绝不允许女儿干这种事！王荣贵说，如果你不带走王小燕，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可以继续，如果你要带走我们的女儿，我们之间的合作取消。跟老子，亏你想得出来！蔡构思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很平静地说，朋友归朋友，合作归合作。事情是你们提出来的，继续可以，不继续也可以，我无所谓。但这两件事都跟你们女儿没有关系，你们女儿的事，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们是误会我了。我本人尊重她这种选择，也劝你们最好尊重她的意愿和选择，这都啥子年代了？你们想想，你们能阻止得了她吗？
蔡构思的话说得轻松、温和、平静，王二凤两口子的心头，却像平静的湖水里一下塌进了一座大山，掀起了滔天浪，哪里还静得下来。最后那一句话，让王二凤两口子明白，问题主要是在女儿一方，女儿要不愿意，有十个蔡构思也休想说动她。这时顾不得理蔡构思，连忙去找女儿，刚离开蔡构思的房间，就碰见马山。马山是专门等他们的，马山说，事情他也晓得了，小燕任性，你们劝得动更好，要是劝不动，不妨往后拖着。啥子事情，只要时间一长，都会起变化。王荣贵点脑壳表示明白，两口子就直奔女儿房间去了。
近段时间，女儿心情不好，常来泡温泉消遣，来时就住温泉宾馆里。在女儿住的套间里，果然见到王小燕，王小燕正很开心地看电视。一见父母一脸焦虑地进来，王小燕用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然后很平静地说：
“爸、妈，我晓得你们为啥来的，我正想跟你们打个招呼，你们既然来了，我就正式跟你们说一声，过两天，我准备跟蔡老师去广州发展。”
一见女儿说得轻描淡写，两口子急得嘴上起燎泡，两口子轮番劝说，劝说女儿打消这个念头。他们也晓得女儿任性，是压不服的，只能好言相劝。他们之前也不晓得女儿跟姜二娃的事，姜二娃把她拒绝后，她仍不离开姜二娃公司，继续去缠姜二娃，待在姜二娃办公室就不走，闹得大家不愉快。有一段时间，姜二娃干脆躲出去了。大半年后，王小燕情绪才稳当了一些，事情才算平静下来。后来他们才从马山雨那里晓得了事情经过。
两口子心头不愿意，嘴上却装得很宽松地说，我们听见蔡大师说了，你要跟蔡大师去转一圈，开开眼界，我们也不反对。两口子觉得有些话不好挑明了说，只能侧面说，蔡大师是我们多年的朋友，我们也放心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王小燕却不以为然地说，不用你们操心，蔡老师说，我任何时候不想干了，他会为我安排新的生活，我要想回来，他也会马上送我回来。这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王荣贵和王二凤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但最主要的是两点，一是不愿意女儿当模特，这是已经摆上桌面说的事。二是怕女儿又跟蔡构思整出感情纠葛，这是不方便说出来，却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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