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岚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快要被掌门和长老们扒掉了,说起来她也挺冤的,活的时间长了,许多东西她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记到脑子里的,使用的时候也没去多想是不是她现在的能力能掌握的,觉得合适就用了。

    好在此事非但没有引起负面效果,反倒令掌门和几位长老对她添了几分信任和敬畏,也算是坏事变好事吧。

    两道阵法虽然复杂,但所需的材料虽然高端却不是太过于珍稀,几人的宝库里都存得有,睿明真人很快便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坐到了阵法当中。

    迎岚没有去揣摩他复杂的心思,等人一坐进去便启动了阵法,刹时之间整个昌河殿内风云翻涌、电闪雷鸣,其声势之浩大不压于她之前渡劫。

    睿明真人也仰头发出非常恐怖的嘶吼,即使有阵法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魔气在被强硬拔除驱赶时反抗所给他带来的痛楚,仍叫他命都差点去了一半,可以想像如果没有这道阵法的话,他可能痛得直接原地去世。

    “我撑得住,继续!”见阵外的师兄弟师叔们目露不忍,睿明真人强忍着剧痛声音嘶哑地说道。

    体内的魔气折磨他太久了,千年的时光里他的修为没有寸进,所有的精力都用来与之抗衡,他早已疲惫不堪,如果此次还不能成功拔除,他宁愿和它同归于尽,也不想这样苟延残喘下去。

    在场的人当中最冷静的恐怕就是迎岚了,她没有在意掌门和三位长老的焦急担忧,也对睿明真人的痛苦嘶吼视若无睹,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一样一样地添进阵法中。

    渐渐的,睿明真人的身上开始有金光闪烁,他周身遍布的黑色脉络在金光的映射下肉眼可见的变得虚幻黯淡。

    昌河殿内的声势愈发浩大,引得宗内弟子纷纷仰头观看,有人以为是哪位长老或者是掌门在渡劫,但更多的人却不赞同。

    因为一般飞升劫都会提前有预兆,渡劫之人无论是渡不渡得过去都将不再存于此界当中,成功的立即便会飞升上界,失败了自然是消逝在世间。

    所以在大多数人渡劫之前都会安排好身后之事,对外人或许会被隐瞒,但门内的人至少能得到消息,除非是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比如雷劫突然降临的,但那多数发生在战斗之中。

    如今掌门和长老们好端端地呆在宗门之中,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渡劫飞升了?

    接下来的场景也印证了多数人的看法,元来峰上空虽然聚集了暗沉沉的大片雷云,然而一整天过去了,却始终没有降下一道雷。

    反之是入夜之后,峰上突然间金光大作,一股巨大的光束冲天而起,修真者的眼里夜晚也如同白昼,许多人亲眼见到有一大股黑雾升腾至顶上的雷云当中。

    随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光闪烁,在漆黑的夜里,带着点点银芒的雷云宛若一个巨大的猛兽吞食了猎物在消化一样。

    直到次日天色大亮,压在上平阳宗上空一天一夜的雷云连同黑雾一起消失无踪,一派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景象。

    但在艳阳之下,原本十分气派的昌河殿却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破破烂烂的宛若危房一般,宗门的几个领头大佬在一片残垣破壁当中面面相觑。

    “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迎岚有些尴尬,这阵法是曾经的好友研究出来告之于她的,她也是第一次使用,若是早知道在魔灵二气的冲击之下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肯定会选一个僻静的地方,而不是直接在殿里布阵了。

    “无妨。”作为殿主人的掌门符玉轩大度地原谅了她的无心之失,虽然历时数万年的象征着宗门荣誉的建筑毁于一旦着实令人痛心,但是只要师兄能够恢复,一切都值了。

    没错,睿明真人的体内的魔气已经彻底被拔除了,只是因为之前身体作为两者的战场,还有些虚弱,但他的精神却非常的好,长久盘桓的心腹大患一去,身心都轻松了几分。

    “此番辛苦小徒孙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用吩咐一声,师祖罩着你。”睿明真人激动地许下承诺,若不是看着对方的身板小,恨不得上去拍几下肩膀以示郑重。

    迎岚满头黑线,传说中睿明真人容颜俊美、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怎么表现得这么像一个二货?

    “咳!”旁边的景山真人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咳一声,道,“睿明师兄稍微激动一点就会这样,习惯就好。”

    迎岚见睿明真人已经开始提着剑挥舞,凌厉的剑气将昌河殿幸存的几处完好的地方削得同样破败不堪,而掌门非但不阻止喝斥,还在一旁拈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