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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跻身元婴境足有三百年之久的姜松山在这一刻,连驭回被砸飞的本命剑的念头都没有。

    只是震惊于眼前所见匪夷所思地一幕,大剑仙剑气连绵上千里,实属平常,可看似随意一剑,足足连绵两千里一路碾压多少法阵,还依然留有余力,只怕这出剑之人要不是有心留手,只怕这一剑,拆了御剑宗祖师堂不说,更是要把御剑宗的整个山头打碎。

    侳崖留手了,姜松山心里一清二楚,就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赖以自豪的护山大阵,七十二剑阵,还有最后压箱底的祖师堂大阵,不提也罢,纸糊一般。

    自己只是亮个相想要震慑一把,而今就这么一剑,得让御剑宗亏到姥姥家了,光光是修复护山大阵和祖师堂大阵就得耗去御剑宗大半家底。

    而且还这不是重点,最难为的就是整个宗门,这些几百位亲眼目睹这一剑的弟子,姜松山都不敢想像,这些弟子再见过这一剑威力之后,是否还有练剑的勇气。

    眼光一扫,已知道有数位弟子的所谓剑心早已被这一剑给轰碎,还练个什么剑啊,瞧瞧人家的出剑,可能再练他个几辈子都没有如此威力。

    这种可望不可即的绝望在修士眼中尤为严重,不仅今后连剑都不敢提,怕是求道之心也要就此断绝。

    修道世界太过残酷,还不如当个平民百姓安稳过日子来得实在。

    这些神仙老爷打架,太恐怖了!

    侳崖这一剑要不是有心立威,这朝人群中剑气一炸,整个御剑宗上下,到时候在这道剑气之下能苟活几人,完无法想象。

    姜松山也知道,就凭自己这看似尊贵的元婴剑仙身份,在这道剑气之前压根不顶事,秒杀,事后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

    越想越是心底发凉,姜松山打定了主意,只要不动手取人性命,不管对方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就是。

    侳崖轻松地拍拍手把仙剑凤离抛给白川收入凤印之内,笑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嘛?各位剑仙!”

    姜松山只是点头,嘴唇微颤,硬是压下悸动的心,“前辈有何赐教。”

    侳崖上前拍了拍外貌看起来足有七老八十的姜松山,“小老头练剑不行啊,以后再加把劲努力努力,可能有望破境也说不准。”

    姜松山浑身一震,却是喜上心头,原来这位前辈虽然只出了一剑,可剑气依然在御剑宗的山头盘桓并没有散去。

    那么这股惊天剑意就算是留在了御剑宗山头之上,如果不施用秘法驱散,可能足以盘踞几百年不散,那么御剑宗今日所受的损失,在能参悟这股剑意几百年来看,实在不值一提,就算他姜松山,留在元婴境足有三百年之久,早就断了冲击上三境的奢望,可也许今日就能从中获得领悟,还真说不准有朝一日就跻身上三境的一天。

    人家看似是来砸场子立威的,可换句话来说,其实也算是留了一桩天大的机缘在御剑宗。

    本来天下剑修就有去各地领悟存留世间的上古剑意来砥砺自己的剑道,不过这些上古剑意根本就可望不可求,在人间界,存有上古剑意最多的地方自然是那万千剑修,无数年来前仆后继赶往斩杀大妖的定军山,只是那些游走在天地之间的上古剑意十分桀骜不驯狂暴异常,而且非常难以领悟,往往只是一瞬间消逝即过,如果抓不住机会可能这一辈子就与之失之交臂。

    可而今不同,这股剑意就算是在御剑宗暂留了,只要再辅佐几座法阵,足以安稳不动让御剑宗一门参悟几百年不在话下。

    姜松山尽管不知道白川这几人此行的来意到底为何,可这么一桩天大的机缘摆在眼前已是事实。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万分。”

    侳崖摆摆手道:“你个老人家喊我前辈也不觉得别扭嘛,少来这些虚的,我倒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