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于封后之事俱已备置妥帖步入正轨了,但是徐宝象似乎还在犯难。

    她还记得,当初和郑佩宁杨楚英几个人在打双陆的时候,曾经谈论过有关主母的话题。那时自己在想着李炎,没有在意,如今做了他的皇后,是不是也要探究探究,不然当不好皇后怎么办。

    可是这要怎么探究呢。徐宝象又不好问别人,被封了皇后,又不会做皇后,这不得让别人看笑话吗,便不由自主地琢磨起来。

    “这是什么?”一日,李炎去万寿g0ng听完讲经回来,便见她在窗台前的坐床上看书。

    徐宝象一见他回来,急忙捂住了书面:“你不许打扰我看书。”

    李炎没再纠缠,在她对面坐下来喝茶。徐宝象捧着书侧对着他,直到以为他不再注意自己了,才状若无事般地在案台上翻翻找找。

    一会,只听她问道:“细娘,我的皇后印章呢?”

    “在箱笼里呢。”

    “怎么放在箱笼里了?”

    “您那时候和陛下闹脾气呀,陛下让我们称您为夫人的时候就把皇后宝印给您了,我和您说过,您生气当没听见,之后还嫌它做镇纸不好看,就让我收箱笼里了。”

    “我……”徐宝象不敢看李炎脸sE,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有好一会,才又和她道:“你把那些g0ng务账目拿给我看一下。”

    李炎听罢就笑了,更温柔耐心地问道:“你到底要g什么呢,我的宝贝。”

    “我是皇后了,我不要管管这些吗?”她自然问道。

    “你不用管。”

    “我要管……呃?”徐宝象被他如此肯定的回答愣了下神,狐疑发出了一个音节,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不要管的吗?”

    “你看的是什么书。”李炎无奈道,终于趁她不备,伸手拿过她小几上的书册。原来是一本讲述世族g0ng廷的民间话本。

    徐宝象被揭了短,却抢不过他,只站在原地,面红耳赤地瞪他。

    李炎翻了几页,又有了一阵笑。他坐在矮榻上,将这宝贝拉了过来:“你啊。我真要找个什么后院管家主母,为什么不去娶王尚g0ng。人家看得b你还明白。你不用管,她就能帮你管,她就是个看钥匙的,帮你管好事情不是天经地义么。你到时盖个章就好,用你的印章,或者像从前那样拿我的印章,都行。”

    “……不行。”徐宝象一时有些不服气。

    “你不想盖,那让刘细娘帮你盖,也行。”

    “我说的不是这个,”见这老狐狸说着还扶着她的腰上手了,一点也不正经,她也不要这么坐在他腿上和他谈公事,连拍开他的手,“她是看钥匙的,那我是看什么的?当皇后不都是要母仪天下的吗?”

    “你看看我,祖宗。”

    “当皇后不是要母仪天下的吗?”徐宝象固执地问。

    “你现在还不够母仪天下吗,现在天下谁都知道皇后娘娘亲自洗手做羹汤,贤妻良母,真是为世人典范。那不然,你还想要什么门面,你说。”李炎看着她道。

    他说的是那天上巳节在曲江池开宴,她正玩乐着,忽然被他叫过去,让她把灶台上的鱼汤材料放进锅里。在场的似乎有几位记录的文官,还作了诗赋,把这事这么传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