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邬,不姓年,是一百一十二年前,被我父亲收留的养女。”

    “长姐!”年朝夕话音落下,邬妍几乎是失声尖叫出来,试图打断她的话。

    “闭嘴!”年朝夕抬了抬下巴,声音近乎严厉。

    “战神幼女?”年朝夕嗤笑一声:“我父亲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我早早去世的母亲,我母亲只有一个血脉,那就是我,父亲何时多了个幼女?我又何时多了个血脉相连的妹妹,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为何只有我一个人镇守困龙渊,自然是因为父亲他只有这我一个血脉!”

    年朝夕话音落下,顿时哗然。

    “是养女啊……我刚刚听他们说,还以为真是亲女。”

    “所以说困龙渊只有小城主镇守是因为真的只有小城主一个血脉?那他们刚刚怎么还默认了咱们觉得她是战神血脉一事?”

    “吓死了我,我刚刚险些以为自己记忆出了什么差错,我百年前在战神手下效力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战神分明就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连夫人都没有,我还想着怎么突然多出来个幼女。”

    “也不能这么说吧,养女毕竟也是女儿,不许人家来这里为父亲尽孝心不成?”

    “我倒是觉得方才那和尚两姐妹的故事说得挺有道理。”

    一声声,一句句,如利刃一般扎入邬妍身上。

    方才因战神之女这个身份别人看她有多艳羡钦佩,此刻就有多怀疑鄙薄。

    而她只不过是在别人默认她为战神血脉时,没有反驳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反驳呢?她不是战神血脉,却也是战神女儿,可同样是女儿,却几乎没人知道她,她从头到尾都像个隐形人。

    她只不过是想让别人知道她也是战神之女罢了。

    难不成这也有错?

    邬妍抬起头,对上了年朝夕近乎嘲讽的神情。

    她突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长姐时的情形。

    那时她刚被父亲接到战神府邸,却很少见到父亲,更是一次都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战神独女。

    父亲的属下说,战神大人在陪小小姐,她病得很重。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摸到了那位小小姐的院子里。

    隔着敞开的大门,她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小小姐。

    苍白、病弱、眉宇间萦绕的是长久而缠绵的病气,像是半只脚已经踏入坟墓的将死之人。

    她躺在门廊下晒太阳,许多婢女哄着劝着让她回房间,怕春日里缠绵的春风吹着了她,像对待一个瓷娃娃。

    那位小小姐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