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见状,勃然大怒,这个孩子他寄予厚望,凭白的折损在这种贱奴手中,他如何能甘心?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萧嫔凄厉的喊道,双手撑在床榻边缘,猩红的双眼爆射出如刀芒一般森寒锐利的杀意,直逼小太监。

    事已至此,辩解已经全然无用,小太监也清楚这一点。冷笑了一声,别过头去,平静的道“没有谁指使,不过是想在这朱墙黛瓦的深宫里替自己谋个出路罢了。”

    “你撒谎!”

    萧嫔气得大口喘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真要为自己谋出路,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雍帝怜惜的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一边怒喝道“拖下去,打到他说为止!”

    侍卫正要动手,却听那小太监讥笑两声,他被点中了穴道,身子扭动不得,面部却扭曲的狰狞着,“为何?因为我的主子不争气!萧嫔娘娘身怀龙嗣,圣宠不衰,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只会躲在宫中望月垂泪,不敢抢不敢夺,做事瞻前顾后。”

    红豆暗中屈指一弹,解了他的穴道,那小太监发觉手脚恢复了自由,想要站起来,结果跪的太久双脚发麻又跌回到地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雍帝的身侧,“堂堂四妃之一的媚妃,怯懦无能,累的我们这些人做奴才的奴才,既然这么没用,那不妨我帮上这一把,大事得成总能被主子看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媚妃俏脸煞白,在众人的打量下双腿发软,强自撑着道“你胡说什么?”

    “胡说?哦!我忘了。我一个区区粗使太监,想必媚妃娘娘从未留意过奴才,也罢,今日总算是记得了。我这一死,就当是给娘娘一个警示,宫中不得宠的妃子只有死路一条,娘娘记住了,一定要为自己和身边的人争一争!”

    许是知道死期将至,他竟连规矩都不顾了,先是对媚妃冷嘲热讽,接着又当着皇后和雍帝的面儿劝她去争去抢,像个十足的疯子。

    谷柒月看着这一出好戏,不得不说,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戏子,真真假假,戏里戏外,有时怕是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月姐姐,你说真的和媚妃没有关系吗?”

    秋染抱着谷柒月的胳膊了,小脸皱成一团,宫里糟心的事儿也太多了,怪不得姬婓煜总想往外面跑。

    “有没有关系我们说了可不算,那位说了才算。”谷柒月对着雍帝的方向努努嘴,就是不知道萧嫔和这个孩子的分量在雍帝的心中有多重要。

    秋染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乖巧的再不说话。

    “雪卿,我总觉得待会还有热闹可瞧。”谷柒月传音给姬怀瑾,清眸笑意浅浅的望着他,一脸坏笑。

    姬怀瑾凤眸凝视她片刻,唇角微勾,伸手牵过她的手,广袖垂下遮去了他们相扣的十指

    谷柒月将视线从他完美无瑕的侧颜收回,心中窃喜,雪卿待她,是越发的亲近了,对她而言,算不算是一桩好事?

    她再不说话,安心的看着她们表演。

    “臣妾,臣妾管教无方,请陛下处置。”

    媚妃红唇哆嗦着跪倒在雍帝的面前,面上娇媚的笑容尽数褪去,浑身透露着恐惧和无措。

    这场面到底该如何处置?似乎是这个小太监自作主张想要替媚妃铲除障碍,媚妃毫不知情?

    众人不敢多言,眼观鼻鼻观心,这时候谁说话就是往陛下的枪口上撞啊,这么一个小太监,他到底是哪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