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第二年入春,阳光明媚,壴雨正在拿着自己的小锄头和竹篓,想趁着万物复苏,去山中未曾去过的地方碰碰运气。毕竟自己一个人生活,这般年纪也不能下地耕种,也不会饲养家禽。除了上山采药换取碎银子之外,壴雨也没有其它的谋生办法。

    而村中的一些人家,也会时常给壴雨送来一些粮食,可壴雨却很少接受,不愿麻烦他人。

    虽然这样的日子有些辛苦,可壴雨并没有抱怨,她已经满足了。

    正当壴雨收拾好一切,要出门时。两个大汉用几根散木枝做成的担架,抬着一个浑身泥土的中年人来到壴雨的茶屋外。

    “阿姆,曹五哥被蛇咬了,您快给看看。”二人来到壴雨跟前,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焦急的说道。

    壴雨连忙放下小锄头和竹篓,揉了揉自己老花的眼睛,细细查看起这担架上的中年人。

    此时这担架上的中年人已经昏了过去,满头的汗水,面色煞白。

    望着这中年人右腿上的伤口,壴雨开口道“没事,是山蛇咬的。虽然有毒,阿姆给用草药敷上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当这两个大汉将担架上的人抬进屋内后,壴雨已经拿出了一大堆东西,忙活了起来。

    用清水将担架上中年人的伤口清洗了一番后,壴雨拿着一株绿色草药,撕下上面的叶子,放入口中嚼碎。

    而后将这些碎叶子拿在手中,壴雨便伸嘴在这中年人伤口上吸吐起来,每吸一口,壴雨吐出来的鲜血便会有黑色粘稠物。当吐出来的血干净了后,壴雨将手中的碎叶敷在了中年人的伤口上,而后用粗布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壴雨从身旁的木盆中舀起清水,漱口。

    “没事了,把你们五哥送回家修养半月,应该就能下地了……”壴雨擦了擦嘴角,笑着对二人说道。

    第二日,一大早,这曹五的媳妇便拎着一只肥硕的家鸡来到壴雨屋中。壴雨与这相貌普通却很实在的妇人聊了一番后,送走了妇人。

    这些年,壴雨山上采药,对这山上的毒物也有了一些了解。自学了一套治病救人的功夫,虽然没有小城中的大夫强,可村中有人头疼脑热,受伤不治,也都会先来壴雨这里求治。

    若自己能解决的,壴雨都会帮忙。若无法看好的,壴雨便赶紧叫其去往最近的小城,寻找大夫。

    慢慢的,壴雨在村中也有了一些小名气,村中人也都对这位话不多的阿姆,尊敬起来。

    夏末,壴雨坐在草棚外,手中捧着紫色的小瓷壶,喝着其内的清茶。这小瓷壶还是当年花大爷留下的,壴雨一直小心使用,用了很多年了……

    山中的夏天除了吵人的蝉鸣声,却是不热,一阵阵清风,扫去小村庄中的闷热。

    这日,一辆马车从村外驶了进来,其上一个黑色的棺木,让壴雨从长椅上坐了起来。

    这辆马车没有停留,向着村内驶去,不知为何,壴雨心中升起一种多年不曾有过的心慌。

    凭着不安的感觉,壴雨缓缓的跟着马车后头追赶。村中的道路坑坑洼洼,壴雨年老沧桑,步伐也慢了很多。

    当看见这辆马车停在一户人家的木院外时,壴雨忽然双耳轰鸣,昏倒了过去。

    醒来时,已在自家茶屋的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