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拆开来扫了一眼,平静无波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抹焦色。

    “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萧让察言观色的问道。

    姜祁摇了摇头。“晋王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萧让点点头。

    既然不是公事,那便是私事了。

    姜祁喜欢独来独往,唯一跟他沾边儿的私事怕是只有那一位了。

    姜祁心神不宁的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平静。他来西岭关已有数月,但因为忙于军务,鲜少写书信回去。即便是写,大多也是汇报军情。媚娘那边,他不便写在书信里,只托人帮忙报个平安,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如今得知媚娘极有可能染上疫症,他心里很不好受。可眼下两军交战,尚未分出胜负,他还不能回到她的身边。

    姜祁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揽月楼里的媚娘亦是如此。

    尽管服

    了王妃开的药,症状有所缓解,但她仍旧浑身无力。而且,脸上还隐隐冒出了好些小疙瘩,痒起来像蚂蚁爬,但又不敢用手去挠。

    那滋味,别提多煎熬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的脆弱,媚娘也是这样。就算是再坚强,她也是个女人,身边少了知冷知热的人,就会倍感孤独。

    虽说有素素在一旁照顾,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会想那个一声不吭就离开了的负心汉!

    窗户被敲响时,媚娘从回忆里惊醒,警惕的问了一句。“谁?”

    开阳轻车熟路的从窗户进来,将尚未拆开的书信搁在了桌子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媚娘从榻上下来,将书信拿到灯下。看到封子上那熟悉的字迹,媚娘忽然就红了眼眶。

    “你还知道送信儿回来!”媚娘怨念道。

    可即便是怨气再大,她也不忍心撕碎了那封信,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封印移开,取出里头的信笺逐字逐句的看完。

    知道他一切都好,媚娘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原先捎回来的都是口信儿,她其实并不是很相信。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定是报喜不报忧,不会说实话。

    书信就不一样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亲手书写,说明他确确实实的活着。

    当然,媚娘也没错过这里头隐藏的一些信息。从字迹的力度跟流畅度来看,这封信他写的似乎很吃力,没有以往那般通顺。

    莫非,是受了伤?

    媚娘更加难安。

    “媚姐姐。”素素进来前,按照规矩先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