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陆湫眠把手边的碟子塞给他,“既然甜,那就全吃了?”

    殷离眨了眨眼,呆在了原地,又被师尊看透了……他从小就不喜欢吃甜的,刚才也过是为了多亲近一下师尊,这点小心思这么快就被戳破了。

    陆湫眠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逗你玩的,都是堂堂魔尊了,怎么还想那些小心眼争宠呢?”

    黎希向来稳重,一直都很有大师兄的样子。殷离和穆宁小时候都是这般样子。小孩子都是有夸张占有欲和争宠心思的,经常为了一点小事情打起架来,简直让人头疼。

    被说透了心思,殷离脸上骤然多了些烫意:“师尊先歇着,我还有事务要忙,就先走了。”

    说话间,已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衣服穿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落荒而逃的意思。

    “今日也有事情?”陆湫眠一语未尽,忽而看见殷离拿起的衣服中间掉下来的某样东西。

    他走到殷离身边,从旁边拿起墨色的腰封,展开手臂圈住了殷离的腰身,手指拂过一寸寸腰封上的褶皱,整整齐齐束在腰间。

    丝丝缕缕碎发飘到殷离的鼻尖,轻柔划过,带着陆湫眠身上清浅草木的味道。

    他的呼吸瞬间滞住,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慌乱,声音喑哑道:“哪有师尊服侍弟子的道理?我……”

    陆湫眠打断了他的话:“小时候我不也帮你穿过,你不是也说过没什么的吗?”

    殷离本就腰身挺阔,一身墨衣更显得气势逼人,视线从深邃的眸子勾勒到峻挺的鼻峰,再到紧绷的唇线……陆湫眠一寸寸打量过去,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了,赶紧走吧。”

    “好。”殷离的脸上绽开灿烂和暖的笑容,转身推门离开。

    事务虽然繁忙,但是想到处理完事务就可以回来看到师尊,顿时觉得脚下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陆湫眠俯身,捡起刚才被他借束腰封的机会踢到床下的东西。

    那是一块浅青色的玉牌,上书一个“衍”字——明心宗为内门弟子配备的弟子名牌,上有特殊法阵,不能收入储物袋之中,只能随身携带。

    这块名牌是属于齐衍的,那孩子向来小心谨慎,绝不可能是一不小心丢失的。

    陆湫眠望着远处的目光暗了暗。

    前段时间殷离总是赖在后殿不走,可自从魔域洗牌,重新召开氏族大会之后,他仿佛就忙了起来,经常几日不见人影。

    虽平日里和往常一样,但总觉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明心宗自有独特的寻人之法,便是依靠每个人独特的身份名牌。掌心一道灵力注入,玉牌之上浮现出细细碎碎的光点。

    陆湫眠推门出去,迎入眼帘的却是廊柱之旁的一道身影。

    顿时心下一惊,握紧了手心的玉牌。

    银发白髯的老者负手而立,听到响声回身道:“萧公子,这是想要到哪儿去?”

    “洛左使?”陆湫眠左右打量,附近早已没了殷离的身影。洛左使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他是为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