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业务不太熟练,亲上去的时候易倾明显察觉到自己的鼻尖撞在了沈昂的脸颊上。

    她贴着沈昂的嘴唇停顿了好几秒钟才退回去站定,仔细观察沈昂的表情。

    除了微微瞪大的眼睛,沈昂看起来好像毫无反应。

    易倾盯了他片刻后叹了口气:“抱歉,是我喝多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回去先把沈越骂一顿,出的什么烂主意。

    易倾话音刚落,沈昂倏地伸手抓住她:“那你刚刚以为我是谁?”

    “……?”

    “你把我认成了谁?孙屿?”

    易倾迷惑:“这个话题和孙屿有什么关系?我当然知道你就是沈昂,不会把你和任何人搞错。……我又没醉到那个地步。”

    沈昂指上的力道收了一点,但仍然没有放开。

    他探究地盯了易倾片刻,抿唇低声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亲你啊。”易倾理所当然地说。

    “……那我亲回去也可以吗。”

    易倾低头瞅瞅那像手铐一样把她桎梏住的五指,又抬头,坦然道:“如果你想的话就可以啊。”

    最后几个字其实根本没说出口,被猛地压下来的沈昂扣住后脑勺、含住嘴唇堵在了嘴里。

    说来好笑,易倾其实没经验。

    但她在下班时间、以及在沈昂面前,有着如同咸鱼一般的惯性坦然,被像小狗一样地舔了一会儿嘴唇和虎牙后,就很轻易地松开牙关放沈昂进去了。

    沈昂的亲吻凶狠莽撞得像是第一次捕猎的狼崽子,易倾被他整个人亲得往后倒去,好在沈昂及时抽手揽住她的腰。

    ——易倾还是第一次察觉到沈昂的手有这么大、这么烫。

    掌心只是贴着她的后腰帮助保持平衡,就好像海边的烈日晒在身上令人忍不住想要躲开。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一众人从沙滩回酒店走的是侧门,侧厅空旷又明亮,甚至好像能听见被搅弄出来的水声回响。

    空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黏糊、潮湿又躁动。

    说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时,易倾才恍然惊醒,揪住沈昂后脑短短的头发把他往后扯,力道不大,但绝对不是能被无视的程度。

    沈昂无动于衷,甚至还按住易倾的后腰把她往自己胸前挤得更近了一点,然后带着她一起没入一株两米多高的盆栽后面靠墙隐蔽起来。

    态度就很明显两个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