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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外急雪舞回风,楼内酒后诉衷肠。二楼李元芳和苏满那顿涮锅吃了足足一个时辰。楼下两人的家奴们那是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虽然主子们用膳前让他们自己在附近先打发些吃食,可是这大冷天还下着雪,附近哪里还有地儿可以喝口热的垫饥呢。

    那天香楼的伙食么,他们可是舍不得吃的,即便是那一楼的一顿普通主食那也是要他们一天的月银呢。不过这只是李府两个家奴的想法,这边苏府的两人倒是坐在一楼大堂口两人分食着一碗饺子先垫饥,周身散发着粉红色的泡泡。

    “这楼里卖的那么贵,这饺子还是龙肉裹的么,那俩二傻子吃的还那么开心。”在那头马车里啃着随身带的干粮的李府小厮不由地轻嘁了一句,不过这天寒地冻的自然是汤汤水水才暖胃啊!而且那两人有情饮水饱,大冬天的还给他们塞狗粮,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互诉衷肠未计时,别后上车方知夜深雪重。两人最后在楼下相拥告别道了句“明日见”一如过往。

    你知我秘密,我也知你底细。互相拿着对方最隐秘的事情却不被对方厌恶,这可能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很多事情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其实李元芳看似随和又好相与的样子,但她和陆子鸣是一样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小姑娘一直将自己的心牢牢地紧闭着,即便是此刻的她也未曾在苏满面前展露出来。

    其实若不是此时的苏满已经改变了,那日因为裴钰的事情争吵后李元芳已经将原主苏满从朋友范畴剔除了。再者不是因为宋慈的缘故,李元芳早就和苏满断了来往了。

    此刻她们三人中只有宋慈一人对着所有的人坦诚,她如一汪山中的泉水,毫无杂质,清澈见底。其实原主苏满也是心思单纯之辈,那两人其实十分相似,相处也是十分舒适。

    可是就是因为太过光明又太过天真,很多时候彼此并不懂得界限范围,不懂得他人的私隐空间,而且蠢起来让人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无法让对方知晓,有些情感只能自己消化。

    而此刻的苏满虽是雾里探花却懂得分寸,她与李元芳两人彼此心心相惜,都有着不能说的秘密彼此又都知道对方界限,反倒让两人的情感更进了一步。

    天香楼的另一处内,白奇瑞端着酒杯靠着栏杆看着外头,恰巧瞥见楼下分别的两人似自语道“今日,这俩小胖子怎没带另外一个一起呢?”

    闻言,同桌的裴钰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楼下的两人,那边紫红色斗篷下的女子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大圆脸。无需他人搀扶,她利落上马车,矫健的身姿似完不受那胖胖的外形所制约。

    随后,裴钰看着对方的马车就那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忽觉似有什么跟着一同消失了。

    之前那个一直紧随他身后,不断在他眼前刷存在感的女子,现在却每每无视于他,一种很奇怪的失落感包围着自己。

    一阵寒风吹来,微微发冷,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到身。那家伙不过就是自己的一块踏脚石罢了,裴钰的眼中复又恢复了精神。

    只是他眼中情绪变化并没有逃过边上白奇瑞的眼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讽笑。

    那个小胖表妹的欲擒故纵倒是有些奏效了。只是她的猎物只是喂不熟的饿狼,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两个虚情假意的家伙谁能更胜一筹。

    回到将军府,苏满问过了管事的,苏城还未归来,只是对方走的时候交代过他一定会来参加她们白鹿书院的校庆,给自己女儿打气。

    回想到现世的种种,苏满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她又问了下锦绣公主的态度,毕竟自己是临时决定不回来用膳的,这还是来此处后第一次未在府里用晚膳。

    张管事像是看穿苏满的担心一般,倒是一脸随和地说道“夫人并未责怪小姐,也未说过什么,小姐不必担心”

    只是苏满不似往常般开心地舒口气反倒是一脸失落地嘀咕了一句“是并不责怪,还是并不关心啊”

    闻言,那头的张管事身体一顿,一时语噎,他看着那头略带失落的苏满感觉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苏满也注意到张管事的不自然了,她立马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道“谢谢张伯,阿娘没说什么的话,那我就先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