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树木遮遮掩掩,又有假山环绕,外面的人声音能听的清楚,人却是半点也看不到。

    左信扒开网子,凤眼摄人,阴森森的笑声让安澄澄头皮发麻,“玩够了吗?”

    安澄澄双腿一软,连忙跪下,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大声反省道:“妾大逆不道,请皇上责罚。”

    笑靥如花,不敢直视,左信气笑了,这样子是知错了,能不能改又是一回事,左信眼睛一瞪,那安澄澄就缩了缩脖子。

    半晌安澄澄实在忍不住了,她衣衫单薄,有风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笑容像是蔫掉的花骨朵似的,声音颤抖着道:“皇上你别不说话,妾怕怕的。”

    左信勾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冷笑还是逗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朕下来。”

    安澄澄尴尬的放下抄网,用浴巾将皇上围了个严实,面对他冰冷的目光,安澄澄连忙避开他的眼睛,“皇上怎么和妾身生气都行,千万别冻坏了自己。”

    孙德在外面听了半天不敢吱声,直到听到皇上的声音,心下松了一口气道:“皇上,孙婕妤回去了,”顿了下,“听到您和珠婕妤的嬉闹声,孙婕妤脸色很不好。”

    “退下。”左信没有时间管那个孙婕妤,此时他被安澄澄抱在怀里,感受到她身体微微发颤,刚想说让安澄澄泡进温泉暖和一会儿,但很快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安澄澄披上外套,抱着左信回了兴乐殿,打开浴巾时,发现左信已经睡着了,真是天助我也,安澄澄小心的将他挪到床上,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继续睡着,半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看样子今日的皇上果然是累坏了,不过这样也好,皇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听着左信轻轻的鼾声,安澄澄贴心的将小被子给他盖好,放下珠帘,燃起安眠的香料,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安澄澄忙不迭的离开侧殿。

    “娘娘怎么走了?”孙德忙拦住安澄澄的去路,他可是知道这位主把皇上气的不清,这要把珠婕妤放走了,最后皇上拿来撒气的不都是他了吗。

    安澄澄抱着梳妆盒子,苦笑了几声,将头上的簪子硬塞到孙德的手里,“公公,暂且容我闭上几日。”

    孙德不敢收,忙推拒道:“娘娘别为难奴才了,皇上醒来是会叫人的,您若是走了,让奴才如何交差。”

    安澄澄后退了几步,“公公的大恩大德,妾身记住了,日后定会报答。”

    “哎,小主别跑啊。”孙德愣是没追上安澄澄,最后自己差点被绊倒,他望着天,生无可恋的回去守门。

    安澄澄这边出了兴乐殿,就去找了柳絮,还好得知皇上除了兴乐殿还给她安排了其他住处,她不安的在桐宁轩等了半日,左信那边一点动静也无,直到了晚上,安澄澄躺在床上,没有往日左信批奏折的烛光,她还有些不适应。

    这个时候皇上还在熬着眼睛吗?

    今天这么累,许是现在已经睡了。

    不过皇上已经睡了一觉,晚上会不会睡不着。

    想着想着,安澄澄闭上了眼睛,在睡梦中和左信会面了。

    兴乐殿,奴才侍卫大气也不敢出,离得最近的孙德暗暗叫苦,皇上把怒气憋在心里,对他们这些奴才是另一种煎熬。

    “皇上。”被皇上瞪了一眼的孙德忙闭上了嘴,酝酿了许久的话白废了。

    “没朕的允许,珠婕妤不准再入兴乐殿。”左信抛下毛笔,揉了揉肩,安澄澄没良心的,他以为一日也就够没良心了,谁知道连着好几日也不见人来。

    先不提的那帮奴才是如何在左信的眼刀子下求生存,就连安澄澄数日没有皇上的消息后,更是深刻的知道了她是把皇上惹得有多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