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位于中部地区某村子,今天才挨家挨户分了肉,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

    王大花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又问了一遍大儿子,“知书,你三弟上回来信说啥时候回来?”

    “娘,大概就是这几天了,您别着急。”谢知书在院子里砍柴,热的头顶冒烟,棉衣都脱了。

    “哎,我不着急,这不是……这不是看天儿是要下雪啊。”

    天阴沉沉的,刮着风,越来越冷了。

    谢知书啪啪啪砍完柴,这些都是一个年下要烧的,又码整齐,这才回头给他妈说。

    “娘,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吃了饭就骑车去县城看看。”县城的班车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人回了。

    “倒也不用,离过年还有十来天呢,他们不定回来这么早……万一要回了呢,不然那你就去看看?”

    王大花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又是担心小儿子混得没有信上写的那么好,又是担心路上出点啥事儿,又是忧心儿子会不会不回来了……

    亏得谢知书脾气宽厚,“那我更得去看看了,以后到年前,我每天都去跑一趟看看。”

    三弟出去这么久,还是一个人去大城市找媳妇孩子的,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谢知书想着,还揣上了点钱和他自己的两件衣服,想着弟弟落魄了,也能在县城里给他收拾一下,让他能有面子的回家。

    回到屋里,却被媳妇说了两句酸话。

    “这大冷的天儿,就为了没个准信儿的事儿,一趟趟往县里跑,你这身子铁打的呀,没人心疼我心疼!”

    谢大嫂抱着狗蛋,有些愤愤不平。

    三房一家子走了以后,家里再也没有任何不平衡的事情发生,当然,她的一切优待也取消了,不过没关系,婆婆还是看重狗蛋的,好吃的都给狗蛋,那一家子不回来才好呢。

    谢知书没有把媳妇的话放在心上,“少胡咧咧,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这次三弟带着弟妹孩子回来,你要敢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我哪里敢说,谁不知道你们兄弟情深。”

    谢大嫂气归气,还是怂,丈夫眼一瞪,立马缩了。

    小声念叨着,眼看着丈夫穿上棉袄出门,并不敢真正出言阻止。

    谢知言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右手抱着谢悦悦,“媳妇跟紧了!”

    “来了来了。”梁晓语手里也提了一袋东西,明显不太重,都是吃的,而且一路上也都快吃完了。

    下了车,走到路边,一家三口总算松了口气,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个惊喜的喊声。

    “老三!”

    谢知书飞快的蹬着自行车,边喊还边招手,脸上那憨厚的笑容特别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