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青去世也有几天了,沈棠月整日在家中的小祠堂中陪着老太太诵经,真真是枯燥。偏偏春姨娘也把沈棠仪送过来了,整日的挑拨闹事,偏偏又会装在老太太的心里一直是个温婉可人的形象。

    这日,沈棠月刚到祠堂就看见沈棠仪已经坐在哪吃茶了,看见沈棠月进来,沈棠仪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说:“大姐姐近日来怎么打扮的这样素气呀,倒不似往日光彩照人了。”光彩照人咬得极重。

    原主从前被春姨娘刻意教给了俗气的打扮,再加上身形肥胖,看起来是油腻不堪的。再加上被娇惯捧杀的性子,养成一个暴躁无礼无法无天的性格更是惹人讨厌。沈棠月没回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很快府里的小丫头就奉上一杯茶来。沈棠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没办法太饿了,这几天就吃了些黄瓜番茄,根本不抵饿。

    估摸着老太太也快来了,沈棠月放下手中的茶盏挑衅道:“二妹妹如今见了我这个嫡长姐也不请安了,这就是姨娘教你的规矩吗?”

    沈棠仪愣住了,没想到沈棠月会这样说了,从前的原主可是处处讨好自己的,怎么今日这样张狂,就站起来骂道:“你敢这样说我娘!你才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

    身边的婢女翠果忙拉住了沈棠仪,小声的说:“老太太快来了,仔细让老太太听到。”

    果不其然,看见沈棠月不作声,沈棠仪更是来了威风,指着门口骂道:“我还怕老太太不成,这沈家是我娘管家,我非得让她知道这沈家谁最大。”

    沈棠月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委屈的说:“二妹妹,可莫要胡说,被祖母听到要生气了。”

    “让她说,我今天倒要看看这沈家谁最大。”沉重的声音传来,老太太并着崔嬷嬷和沉香进来了,吓得沈棠仪失手打碎了桌上的茶盏。

    老太太更是生气了,一拍桌子,说:“好啊,还在我这个老婆子面前摔起杯盏了,真是好啊。”

    沈棠月抢先一步跪了下来,委屈的说:“祖母您莫要动气。”她可是一大早就起来化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妆,原主本就皮肤白,用胭脂化了这个落泪妆更是让人心疼。

    沈棠仪没想到沈棠月先跪了下来,更是生气的说:“不是孙女,是沈棠月那个贱人,不是不是,是姐姐先说孙女的。”

    “住嘴!月儿是你长姐,你一口一个贱人的,是不是明日我这个老婆子也成了你嘴里的贱人了,你给我跪下”老太太带着怒气。抬头看着沈棠月眼中带泪,鼻子眼睛耳朵都红红的,饶是平日里不喜欢沈棠月也有些不忍,说:“你先起来吧。”

    沈棠仪还想辩解,一声祖母刚出口,就被老太太打断了,骂道:“还想狡辩,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老太太是有些狐疑的,平日里这个孙女最是乖巧听话的,怎么今天这样胡闹。倒是这个大孙女乖巧起来了。

    沈棠月觉得要发挥一拨长姐慈爱妹妹的戏了,端着一杯茶递到老太太手里,说:“二妹妹年纪还小,祖母说两句就算了,还是别罚妹妹了。姑姑姑父还在咱家呢,传出去让姑父笑话咱家没规矩。”

    老太太最是看重这个当官的女婿了,还指望他帮扶着沈京墨了,一听可能让女婿听到这些没规矩的话,更是生气道:“就在这偏房跪着,沉香你去看着任何人不许打扰,也不许送饭给个没规矩的。”

    沈棠月目的达到了,看着哭哭啼啼的沈棠仪被带到偏房跪着,过来给老太太垫上蒲团,可怜的说:“祖母,昨日孙女做梦梦到父亲说咱家家境衰败人丁稀缺,想让咱们家人给抄七七四十九卷《僧伽吒经》烧去,定能保佑咱家人丁旺盛子孙有福呀。只是孙女字不好,没法抄写。”

    老太太年纪大了,儿子中年去世,最是信这些的,就问:“咱们家就墨哥儿字写得最好,白哥儿字也是一般呀。”

    沈棠月心想我是要说我娘张氏,怎么还扯到沈京墨身上了,忙说:“这经文怕是要抄上几日,祖母断不可打扰大哥哥念书呀。”

    崔嬷嬷也说:“是呀,姐儿说得对。这求取功名要紧呀。”

    老太太问道:“那还能有谁呢?”

    崔嬷嬷看了一眼沈棠月,迟疑了一下说:“老奴记得月姐儿的娘写得一手好字。”

    老太太转过头来,狐疑的说:“大夫人?”

    崔嬷嬷笑道:“正是,让姐儿去与大夫人说,大夫人定会同意的。”

    老太太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开始念起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