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绿筠馆,沈棠月刚刚陪张家一大家子用完饭回房间。

    沈棠月觉得房间闷热,就让茯苓掌灯在院子里的竹子下纳凉。苦竹用玫瑰精油给沈棠月梳头发,沈棠月头发一直养的好,沈棠月很是喜欢。

    刚梳了一会儿,黄茹儿就带着婢女过来了,笑得满脸灿烂道:“月妹妹纳凉呢。”

    沈棠月见那婢女手上拿着不少东西,不知来着何意,但不愿给舅舅和外祖母惹麻烦,客客气气的让茯苓去给搬椅子来,笑道:“茹姐姐来了,快坐吧。”

    黄茹儿坐下,夸赞道:“妹妹这头发养得可真好,浓密乌黑的,我闻着是用着玫瑰精油梳得头呢,怪不得头发这样好。”

    沈棠月并不想和黄茹儿假意寒暄,张夫人本就对她们母女不善,还姐姐妹妹的假意寒暄多没意思,就笑着问道:“姐姐这么晚了,所为何事,还亲自跑了一趟。”

    黄茹儿笑着道:“妹妹你刚从远地方来,东西自然是不齐全的,特地给你拿来些。见妹妹你这样的好颜色,打扮得却这样素净,里面有一对时兴珠花,还有一对宝华阁的耳环。”

    沈棠月一看,这个黄茹儿确实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东西准备得很是齐全,无事献殷勤,沈棠月并不觉得是自己得人格魅力打动了黄茹儿。笑着说:“这些东西太贵重了,还是劳烦姐姐拿回去吧,妹妹只是住些日子,不用麻烦的。”

    黄茹儿笑着道:“日子短也不能委屈了妹妹呀。”

    沈棠月懒得听她叭叭叭,说道:“茯苓收下吧,谢谢姐姐了。”

    黄茹儿本以为还要再推辞一会儿,没想到这是个眼皮子浅的,这下好办了。说道:“妹妹收下就好,没白费姐姐一番心意。”

    沈棠月见黄茹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不耐烦了,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道:“姐姐可还有何事?”

    黄茹儿被突然这么一问,感觉有些尴尬道:“无事。只是想着妹妹初来京城,对这里不大了解,过些日子京城会有个赏荷诗会,今日见妹妹文采不错,不如到时候和你舅舅去看看。”

    沈棠月还是心存疑虑,说道:“我自幼不爱吟诗作赋,何况我也是初来京城,就不去献丑了。”

    黄茹儿立马说道:“妹妹你这样好的样貌,去了怎么能是出丑呢。羡予舅舅才学了得,妹妹可以带着羡予舅舅一同前往,怕什么呀。”

    沈棠月继续推辞道:“舅舅明日就要上任了,公务繁忙,怎么能给她添乱呢?”

    黄茹儿见沈棠月推辞不断,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直接说:“妹妹定是要去,那日我来找你一同去?”说完就带着婢女离开了。

    路上,黄茹儿心情甚好,身旁的小丫鬟问道:“姑娘,沈姑娘会去吗?”

    黄茹儿眉毛一挑,冷哼一声道:“叫她两句妹妹还真摆起谱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敢不去,定要让她好看。”

    黄茹儿走后,沈棠月躺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会儿,茯苓叫道:“姑娘,夏日蚊虫多,姑娘进屋子睡吧。”

    沈棠月这才醒来,见桌子上有一盘梨子,笑道:“哪来的梨子呀?”

    “姑娘说笑了不是,这是邹老夫人亲手做的酥梨,拿来让姑娘尝尝。”茯苓打来水,给沈棠月擦手。

    沈棠月没想到这个祖母这样手巧,又看到旁边放着黄茹儿的那些东西,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就故作纳闷说道:“怎么黄家姑娘这样热心,送来这些东西。”

    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面露不善道:“茹姑娘也是好心,姑娘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