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不理会两个老玻璃在那里眉目传情,对旁边的管家说道:“准备笔墨砚绢布,我要书写。”

    管家立刻看向吕公,吕公一瞪眼,斥道:“看什么看,以后江公子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还不快去准备。”

    不多时几个仆人就拿来笔墨绢砚,江浩摊开,开始写起来,台头写道《斑疹伤寒防治》。

    “斑疹伤寒以鼠虱传播,防治必须做到开水烫衣,洗头,重者剃掉全身毛发,绝灭鼠患,石灰水消毒隔绝......”

    “斑疹成因......”

    “药方......”

    等女人换衣服,她们说很快,这话你绝对不能信,江浩就准备利用这个时间先写点东西,吕公和萧何站在江浩身后,看到江浩的字迹,吕公忍不住说了一声“好字”。

    江浩用的是隶书,也就是秦隶。

    真草隶篆,秦朝用小篆、隶书,江浩怎么说也是一位举人,书法绘画样样皆通,小篆江浩也会,能看能写能读,但算不精,隶书江浩却很精通,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体来。

    江浩写的很快,不过依旧用去了半个小时,等他写完抬起头,发现吕公、萧何、吕雉都站在旁边。

    看着桌上的黄绢,萧何激动说道:“江佐史把今次瘟疫分析的透透彻彻,有了此文,天下那些闹瘟疫之地就知道如何应对了。”

    江浩站起来,把绢书交给萧何,“萧公就命人按照此法防疫吧,至于治疗,需要因人而异,咱们现在去安民营看看。”

    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吕雉,吕雉立刻说道:“江大哥,我这样行吗?”

    江浩扫眼看去,头上扎了丸子头,一根簪子别着,干净利落,眼睛亮亮的,此刻里面满是喜悦与崇拜之色,青衣长袍,腰扎布带,就是胸部鼓鼓囊囊的,算了,就当胸肌发达吧。

    “不错,咱们出发吧。”

    几人驾了两辆马车,江浩和吕雉一车,外面还带着几个仆役,以方便随时听用。

    城外十里,一处山坳里,江浩他们的车队过来,在安民营门口,江浩看到了胡医生,他身边还跟着五六个医者,都是他找来的人,双方见礼简单寒暄两句。

    等走到安民营里面,江浩和吕雉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简陋的破布帐篷,难民们破衣烂衫,或坐或躺,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绝望无助,有些怀抱婴儿的妇女,孩子嘬着干瘪的**,吸不出一点**,吃两口哭两声,再次用力的吸着。

    江浩心里沉重,想起了一首诗,疫疠饥荒相继作,乡民千万死无辜,浮尸暴骨处处有,束薪斗粟家家无。

    就这,萧何还说沛县是比较好的地方,那其他地方真的是十室九空了。

    江浩想到后世关于斑疹伤寒的记载,一战时塞尔维亚出现斑疹伤寒,短短半年时间死了15万人,苏俄从1917年到1921年闹斑疹伤寒,患者达2500万人,其中死亡超过300万人。

    一只小小的虱子,害死了无数人。

    “这里有多少人?”江浩问道。

    “总共800多人,每日消耗的粮食就不少,沛县已经捉衿见肘了。”萧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