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麦原以为,在管教所的日子他就平平淡淡的度过去就好,没想到那个管教总是隔三差五就找他的麻烦。

    一次,管教因为他吃饭的时候因为孕晚期反胃没吃完,就单独留下他,坐在那看着他吃,吃完还数里面剩下的饭粒,有一个就罚他沿着放风区跑一圈。那天晚上,秋麦被管教罚的顶着冷风在绕着放风区跑了六圈,这还是管教看他真的快不行了才松口放他回去的。

    他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还被管教拖着去上课。

    等到他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他已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没什么精神,肚子也不舒服起来。但他一想到自己还有几天就可以出去了,还是有点兴奋又害怕的,他兴奋终于可以出去见到爷爷了,又害怕在他不在这段时间爷爷会出什么事情。

    直到他临走的前三天,管教居然找了个借口关了他小黑屋。

    秋麦一看到完全密闭的小黑屋,就想起了他被骗进剧场的那一天,绝望和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瞬间呼吸急促起来,恐惧的大喊着、求着管教放他出去。但原本应该站在门外的管教嫌他太吵了,去别的区域找事做了,只留下秋麦一个人大喊大叫着。

    没一会秋麦就声音沙哑,全身冷汗,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的肚子开始了熟悉的宫缩。

    他更加不安的哭喊着,喊着他要生了,有没有人能救救他,但是一直无人呼应。

    秋麦还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再加上呼吸急促的要窒息了,他只能张大嘴“喝...喝...”的用力呼吸着。

    没多久,秋麦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他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只能本能的用手机械的拍着门求救。

    秋麦恶劣的身体状况导致了胎儿也开始缺氧,渐渐的没了动作,只剩了肚子还在宫缩着排出这个孩子。

    等到傍晚管教听到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有点担心的去看时,一开门就看撑着门跪在地上的秋麦,随着打开的门倒了下来。

    管教刚抱起他想带他去医务室,就看一个青紫的的死婴顺着秋麦肥大的裤管滑了出来,掉在地上,随着重力还从他的体内拽出了一大坨胎盘。

    吓得他连忙把秋麦丢到地上找了另一个管教来,让他把秋麦带去医务室,自己则是找了块抹布把死婴包了包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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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他应该释放的那一天早上,医生告诉他,他的产伤不重,但因为大叫再加上急促的嘴呼吸,他的声带严重损坏,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秋麦张了张嘴,用力想说话,想问他的孩子怎么样,但只能发出几下断断续续的气声。

    也许是看懂了他眉眼间焦急的神色,医生说,他生的是个死婴,已经被管教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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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终于等到秋麦出来,就看了他瘪下去的肚子,手里空空的也没抱孩子,整个人麻木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是顺着本能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警察快步上前截住他,拉着他往车上走,他也不反抗,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焦点的看向前方。

    路上,警察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他爷爷听说他被抓之后可着急了,差点又犯脑梗了,还好他师傅帮忙联系了那边认识的同事,安抚住了老人的情绪。

    听到爷爷还好的消息,秋麦眼睛亮了亮,但还是没什么反应,警察又说起了他师傅知道他要来接秋麦的消息,还拿出了一个商住一体的铺面,说是一家奶茶店,之前的租客因为孩子在外省工作买房子了,就去那边工作不在这边继续干了,铺面就算他师傅转租给他了。警察还说秋麦是他一早就看好的雇员,肯定能靠着奶茶店赚回租金的钱。

    等到店里,警察就手把手教着秋麦怎么做奶茶,各个机器都是干什么的,还带他去后面的小仓库和住的地方看了,之前扫黄行动留下的秋麦的东西,他也都整理好带过来了。

    秋麦被他按在小沙发上坐着,看着警察进进出出的忙活着,终于忍不住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给警察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