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峭从射击场回来晚上就开始宫缩了,只不过当时还比较微弱,远没达到能让胎儿能进入他窄小的骨盆的程度,他去医务室看了一下,第二天接着回来训练学生了。

    楚阳早上隐约看出云峭教官的肚子应该是开始临盆了,但因为有束腹带的固定作用,只能看出他因为忍痛紧绷的肌肉,和明显增加的出汗量,云教官也不会再在前面继续示范标准动作,而是大声喊着口号,让班上几个做的比较好的同学在前面领着动作,他走在同学之间纠正着动作。有一下路过楚阳的时候,肚子贴到了楚阳身上,楚阳被里面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动作错了一点,还被云教官骂了一句“专心!”

    楚阳本来以为云教官这种宫缩程度应该晚上就能生了吧,结果第二天早上集合的时候,又看到云峭挺着大肚子站在集合地点等着他们。

    不过这次,云教官应该是脱下了束腹带,楚阳能明显看出来他的下腹大了一圈,肚子从原本挺翘的样子变得下垂,站姿虽然还是很标准的样子,但能明显看出他是在用力努力维持着这个姿势,靠近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肚子在宽松的迷彩服下剧烈的宫缩着,全身肌肉也随着宫缩紧绷的微微颤抖。

    等上午训练中间休息的时候,云峭教官已经被宫缩折磨的后背都湿透了,隔壁班的教官帮他搬来了个椅子,这次他没拒绝,没有再保持标准坐姿,而是跨坐在凳子上,双手按揉着被刚刚入盆的胎儿挤压得酸疼的胯骨两侧,这时才显露出一丝孕态。

    等到傍晚训练结束的时候,楚阳已经明显能看出他腹中的胎儿已经入盆了,云教官的双腿已经合不上了,立正站好的时候,大腿根内侧明显被入盆的胎儿撑出一个一掌宽的合不拢的缝,连带着他走路的姿势也奇怪起来。

    晚上训练开始的时候,云教官明显已经走不动路了,只能用稍息的姿势站在楚阳班的前面,看着同学们继续训练,声音也有些沙哑的过分,喊“立正”的声音带上了些痛苦的颤音。他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自己声音不太对,就喊了体委出列,喊口号带班里继续训练,他站在前面时不时指点两句。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夜视能力超强的楚阳注意到云教官全身肌肉突然紧绷,双腿间的迷彩裤瞬间打湿了一片,看起来是破水了。过了好一会,云峭才从突然加剧的阵痛中缓过来了一点,让体委继续组织班上同学练习,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走到隔壁班教官那边,让他帮忙带一下自己的班级,才往医务室走去。楚阳能清晰的看见随着他僵硬的走动,不断有透过衣服的羊水滴在黄土飞扬的训练场上,打出一个个小小的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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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峭走到这时间没人的教官宿舍和医务室所在的楼前,才放松下来,一手扶住被硬挤进去的胎头撑得酸疼的胯骨,一手托住沉重下垂的下腹,跌跌撞撞的叉着腿往医务室走去。

    他好不容易走到医务室门口敲了敲门,“请进。”军医在里面看见,嘴唇被咬的全是带血的牙印,全身被冷汗湿透、腿间还滴答着羊水的走进来的云峭,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住他,往床边走。

    军医让云峭先脱了湿透的迷彩服衣服裤子,脱掉鞋子的时候,军医都被他鞋里积了深深一层的汗、血丝和羊水混合物吓了一跳,让他脱了裤子趴到床边,用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检查着他的产穴,没有发现撕裂伤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又顺道检查了一下他的骨盆开到了什么程度,他感觉云峭的骨盆虽然已经被撑开了大半,但胎头和胎肩还没完全进去,估计还需要开一会。

    于是军医扶着云峭躺下,跟他说了他的骨盆还没能达到完全容纳胎儿通过的程度,给他注射了一针催产素,又在他腰椎位置注射了一针止疼麻醉针,等他拿出扩张穴口同时能阻止羊水往外流的助产塞,帮他塞进去堵住羊水之后,军医一抬头就发现,云峭保持着M形大敞着双腿睡过去了。军医叹了口气,考虑到他已经疼了快两天整了,就没叫醒他,让他趁着分娩的间隙好好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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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峭是凌晨左右的时候被肚子里剧烈的宫缩弄醒的,增加的那管催产素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他的内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不断推挤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一阵阵的快要窒息。

    突然胎儿似乎是被挤得难受了,狠狠地踹了一脚,刚好踹在云峭不久前做过手术的胃上,“噗、咳咳咳——”云峭被踹的仰起头呛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胃液,粗重但平稳的呼吸瞬间被打乱,只能半撑起身子,侧着头冲着一边咳嗽着。

    躺在一边休息的军医被云峭的响动一下子吓醒了,连忙跑过来扶起他的身体,让他靠到枕头上。

    云峭好不容易才在军医的帮助下平缓下呼吸,刚才剧烈的咳嗽牵扯的子宫生疼。军医注意到云峭的嘴角有血,先检查了一下云峭的上腹,没有发现内出血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检查起下腹胎儿下到哪里了。

    军医发现虽然云峭的宫缩已经非常剧烈了,但可能因为体位原因,胎儿并没有比之前下去多少,反而因为产口全开了,一些羊水顺着助产塞的边缘流出来了不少。于是他向云峭建议他站位或者蹲位分娩,方便胎儿顺着宫缩和重力往下走。

    得到云峭的同意以后,军医把他从床上半扶半抱起来,让他双手撑着在医务室整理好的办公桌上,双腿分开站着。

    云峭站起来的一瞬间,就感觉一直卡在骨盆中间的胎头往下走了一大截,疼的他低着头,冷汗顺着鼻尖一颗颗往下滴,赤裸紧绷的肌肉被汗水打的仿佛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军医注意到云峭忍不住塌着腰,胯骨的位置小幅度的痉挛着,双腿撑不住似的打着颤,立刻俯下身去查看云峭的情况。

    云峭的下体一片泥泞,偏软的阴毛被滑腻的羊水湿透,混乱的贴在下身上。军医拨开黏在腿根处的阴毛,拔出已经掉出来大半的助产塞,就见大开的产穴口已经隐隐能看见胎儿的毛发。

    他伸手探了探,感觉应该差不多能出来了,对着忍痛的云峭说道,“产道开全,能看到孩子头了,你用点力,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云峭觉得撑着桌子有些用不上力,直接双臂垫在额头上,上身趴在了桌子上,双腿则顺着宫缩,本能的做出了一个岔着腿扎马步的动作。他急促的呼吸着,顺着已经没有间隔的宫缩用力推挤着胎儿,随着胯骨几下剧烈的抖动,“噗嗤”一声,黑色的胎头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