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南假装一无所知地欣赏着对方难得的手忙脚乱,眼神意外落在地板上躺着的一颗纽扣上。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趁着沈听不注意,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悄悄地放进了口袋里。

    这是昨晚在帮沈听换上睡衣、却又忍不住脱掉时,因动作过于迫切而被他不小心扯下的纽扣。

    这个时候,这颗小小的纽扣,倒成了那场曾真实发生过的热烈纠缠的罪证。

    沈听打仗一般地整理好床铺,楚淮南静悄悄地藏好了扣子。都认为自己已经消灭了昨晚的罪证的两人,心思各异地一起坐到了餐桌面前,相顾无言地吃起了早餐。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早餐才刚吃了一半。

    沈听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黄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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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直觉太灵也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下一秒,手上握着吹风机的楚淮南一脸认真地提议道:“不如从今天开始,咱俩住一间吧。”

    这个资本家在转移焦点方面,段位很高。仅凭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两人之间对话的重点,从“擅闯他人房间”的责备,转移成为了“要不要干脆住一间”的试探。

    “不要。”沈听干脆利落拒绝了这个糟糕透顶提议,伸手拉着吹风机尾端,试图阻止对方想要继续帮他吹干头发的意图。

    按住眼前伸过来抢吹风机的手掌,楚淮南睁着一双不笑也含情的眼目,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睡相很差,而且这几天肠胃又不舒服,加上身上的疹子还没褪,晚上睡不踏实总翻来覆去地挠,我怕会吵到你。”

    骗子。楚淮南笑眼弯弯。

    吃了两天的药,沈听身上的疹子都已经褪了下去,除了被蹂|躏过的嘴唇还略有些红肿外,连过敏导致的肠胃不适也已经好转了。

    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没有疹子,楚淮南昨晚已经仔细地帮他检查过。

    对对方还剩多少筹码了如指掌的资本家,在谈判时更显得游刃有余。带着笑意的声音,穿透了吹风机的“呜呜”声,他语气暧昧道:“我不介意呀,你陪我睡吧。哪里痒我来帮你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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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让人骨头都酥了的声音和昨天梦里的一模一样。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沈听,站起来劈手夺过了吹风机,态度强硬地下了道逐客令,“头发我自己会吹,你赶紧出去吃早餐。”

    楚淮南不是一个习惯于服从指令的人,他微微一抬下颏,把嘴唇带到屋内这点有限的光亮里。起伏的唇部线条,像是两条欲吻的鱼。

    沈听的视线触了电般地从那两片嘴唇上移开。

    轻佻浪荡,他面无表情地想。可下一秒,却马上又联想起昨天与常清的对话。

    “我非常讨厌目前任务里和我有密切接触的某个人。这个混蛋明明长着一张禁欲的脸,却有两片欲吻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