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短发女人也开始装疯卖傻,无论警察怎么问她都无法正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年龄和家庭住址。

    她身上也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警察花了一整天才从附近群众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叫郁凡是这附近出了名的疯子。父母把她丢在了康仁精神病院,康仁无条件地接收了她,可她却总是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

    警方还了解到,这一次她并非初犯。因为她的缘故已经丢过一个小孩,家属哭哭啼啼地来报案,但由于涉事的是精神病病人也同样没有成功,孩子家长连报案的回执都没有拿到。

    又是精神病?

    沈听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怕不是掉进了精神病犯案无需负责的怪圈之中。

    而就在他和楚淮南因为接连而来的精神病犯罪感到疑惑时,林有匪那头也出了件怪事。

    公益活动后不久,回近郊拍戏的路星河,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是在当天下午入住的酒店。

    林有匪因为生意上的合作方突然造访,不得不短暂地离开了两个小时,回去后就一直没有看到路星河。

    刚开始他还以为路星河在和导演聊剧本,但直到傍晚导演单独出现在了餐厅,林有匪才知道路星河已经失踪了一整个下午——他并未出现在早就约好的剧本研读会上。

    为了能够尽可能和路星河待在一块儿,他特地把合作方带到了拍摄的酒店内。

    此刻,路星河的手机关机,人又不见了,难得面色凝重的林有匪自然也没有心情再谈别的事情。

    他迅速回到了他们共同的房间。在打开房门前,他还寄希望于路星河是自己出走的。

    毕竟,最近路星河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还把医生建议他要长期服用的药偷偷地丢进了垃圾桶。

    可起居室浅色的地毯上有一小片的血迹,一路蜿蜒到门口。

    面对这滩鲜红的血,林有匪如同被人拔掉了软鳞的龙,脑子里轰地一声。所有的侥幸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他听到了断弦与物体碎裂的声音。

    捆绑“本我”的弦断了,温吞和善的面具也碎了。

    路星河一直恨他给予了挣脱不掉的束缚。

    可他俩之间,捆绑与约束的关系分明是相互给予的。

    他愿意在路星河面前,做一辈子无害的绵羊。

    他剥夺了路星河的自由没错,但同样的,路星河也把他装进了盒子。因为那盒子是路星河给的,所以他温顺自愿地把自己关进去。那个名为“和善”的盒子里,关着他所有的怨恨与暴戾。

    可现在,却有人不知死活地拿走了他的盒子。

    他愈发焦躁,立刻去酒店的监控室翻看监控。

    总统套间的专用电梯里,没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他们转而重新开始查大堂的监控视频。林有匪目不转睛,仔细而阴郁地审度着每一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