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您是什么意思呢。”

    沈听抱起手臂,一直嬉皮笑脸的面上神色一沉:“不想合作您直说就是了,何必弄这些个破铜烂铁来忽悠我?之前您说不想合作,我也没有纠缠。这次合作的事情是您先提的,这么蒙我,不合适吧?”

    贝隆脸色一紧,他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真有几分眼力,居然能识破他摆出来这些设备,都是不顶用的花架子。

    沈听脸色难看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揉成一团的眼罩,重新戴上:“劳烦送我回去。这趟就当晚辈跟着长辈,来近郊散了个心。”他抱着臂冷峻地说:“有了方子,就是随便找个化学老师也照样能产出我要的东西来,以后的事儿就不劳贝叔叔操心了,走吧。”

    贝隆尴尬地磨了磨牙,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仗着手里有配方就趾高气昂的小崽子。

    可在宋诗的葬礼上,这个臭小子当众放了话,如果捏死了他,那份改良过的配方也就没了。

    可现在他手上的这份配方副作用太强,为安全起见,是绝不能大规模量产的。

    沈听明显感觉到贝隆进退两难地干站了半天,最后谨慎的老狐狸伸手,把虚虚罩在他脸上的眼罩扒了下来。

    那只树皮般棕红的手掌向上一翻,指了指靠墙放着的一张椅子。

    “坐那儿。”

    沈听斜眼扫过去,只见一张黄花梨太xs63

    贝隆笑了一声:“下车吧。”

    沈听下了车,又问了洗手间在哪儿,径直去了。

    贝隆向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保镖便跟在了沈听的身后。

    这是个老式的宅基地农用房,前门是入口,中堂是厨房,厨房的侧边连了个全明的通风天井,而厕所则修在后门口,是个老式的茅坑,好在还算干净。

    那个人高马大的洋人保镖像是闻不见臭气似的,跟着沈听往茅房挤。沈听推了他一把:“哎,你跟着我干什么?”

    “老板不放心,让我看着。”那保镖身上背了把卡|宾|枪,与普通笨重的步|枪不同,这把短|步|枪,全长不超过一米,重量也不到2.5kg,不仅短而轻,折叠后可以轻易放在双肩包甚至大衣的口袋内。这种枪是在标准步|枪的基础上定制的,大大方便了后勤及后续保养,到今天也仍是许多海外部队的标配。

    沈听看了一眼朝下的枪口,嗤笑道:“就算有枪也不能偷看人上厕所啊。”

    那保镖也不争辩,冷硬地重复了一遍:“老板不放心。”

    “不放心也不行!”沈听拔高了声音:“就是贝隆自己来盯着,也只有在外面等着的份!”他“砰”地关上门,抬手开了灯。

    这里用的还是拉线的白炽灯,关上门后,屋内光线昏暗,细碎的的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从地上的影子看,外头那个保镖应该还贴门站着。

    沈听翻开牛仔裤的裤腰,纽扣的内侧有两个米粒大小的按钮微微凸起,他伸手按了右边的那一个。

    陈聪立刻收到了他发的精准定位。

    刚刚一路走进来时,沈听注意到这个屋里装满了信号干扰器,但这枚定位器专门设有抗干扰防护,在极端情况下仍可以通过手动操作把具体位置发给接收端。

    “他在细容。”陈聪说,“马上通知细容警方,随时准备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