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斜眼瞟着李应,又看了看周遭不少庄汉,慢慢抬高声音道:“李应,你与宋江暗中勾结,还把这祝家庄的防守薄弱处暗通宋江知晓,此事已然败露,过得几日,官府来提你,可想好如何应对否?”

    郑智这话语,自然是说与周遭李家庄汉听的,杀李应自然不难,却是也要为祝朝奉顾及一下独龙岗的安稳,自然也要有些道义。

    李应听言,脸上惊慌一闪而过,连忙开口道:“上官,这是哪个不得好死之人诬陷,我李家在这独龙岗几十年,何曾会做这种事情。”

    李应话语也是高明,直接把这李家拿来说事,却是不说自己,只说李家不会做这种事情。在场庄汉,几乎都是姓李同族,自然会认同李应转换概念的话语。

    果真两三百李家庄汉目光再看郑智,便是敌视。

    “哼哼,巧言善变,此事你也抵赖不住,梁山被擒的头领也不是一个两个,这梁山如何知道祝家庄后门薄弱?如何知道四门齐攻,主攻后门?便是这扈家庄全族庄汉尽出与贼寇厮杀,你李家庄闭门不住,又是何道理?”郑智笑声格外瘆人,杀机已出。

    李应听言,左右环顾一番,大声说道:“贼寇挑拨,反间之计,岂可作数。”

    郑智看得李应依旧一本正经,伸手往孙立比划一下道:“让这厮说话!”

    鲁达自然把孙立口中的布团扯了下来,把孙立往前一推,便是让孙立说话。

    孙立看了看郑智,又看了看李应,哪里能不懂此时事态,双腿往地上一跪,面向郑智开口就哭:“相公,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州犯了罪责,带着十几兄弟从登州而出,却是这宋江拿捏着弟妇与兄弟性命,小的不得不进这祝家庄来做这份差事,相公明察,不求相公饶命,只求相公知晓小的苦衷与无奈!”

    郑智听得孙立开口竟然就是解释自己的事情,喝道:“说这李应!”

    鲁达听得郑智怒,抬手就打,一巴掌又把这孙立打倒在地。

    孙立自然不同杜兴,挨得一下,却是挣扎又跪了起来,连忙道:“李家庄的李应与贼人宋江媾和,此事梁山贼人众头领大多都知晓,便是这攻庄之计,祝家庄的薄弱,都是李应为宋江出谋划策,李应还收了宋江银钱帛锦无数,此事千真万确!李应就是那两面三刀之辈,想从中渔利自己。”

    便是这孙立心中,见得这般情势,心中还在求生。只觉得自己在这祝家庄做的事情,也可以用被逼无奈来解释,还有这指控李应立功。这番事情之后,兴许还真能保住一命。

    李应看得孙立指控自己,指着孙立破口大骂:“梁山狗贼,死到临头还要信口开河,某杀了你这狗贼!”

    话语还在,李应已经持枪下马,就要来杀孙立。

    郑智哪里管得这些,开口吩咐鲁达道:“走!”

    鲁达看都不看要来杀人的李应,提着孙立回头就要上马。反倒是李应面对着鲁达后背,看着鲁达身前的孙立,去杀也不是,不杀更不是,反倒僵持在鲁达身后。

    鲁达翻身上马,把这孙立横在马上。

    郑智调转马头,回头说得一句:“李应,你便等着某来找你查明此事!”

    李应站在头前,看着郑智带人回头,心中大急,刚才孙立称呼这个汉子相公,李应哪里还不知道这人就是沧州来的郑智,目光随着这队铁甲,心中却是在想如何能辩解这一遭。

    若是叫李应抛家舍业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此家业,如何舍得。却是李应没有现,场中的李家庄汉在李应身后打量的目光,已然起了些许怀疑。

    杜兴此时方才从地上爬起,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走到李应身边,附耳轻声道:“庄主,祝扈两家,怕是真知晓了其中事情。”

    李应看了看杜兴,慌忙问道:“如何是好?”

    杜兴思虑片刻,又附耳来道:“庄主,此事没有个证据确凿,想他祝朝奉不敢来打我李家庄,怕他作甚,便在庄子里躲些时日。但凭个贼人的话语,岂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