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大军开拔往北。

    赵桓听得这个消息,直感觉身心舒畅。朝会之时,赵桓也格外的有精神,耐心比赵佶足了太多。

    不论是大小事情,皆要一一过问清楚,慢慢传回来的北地战事详细,西军情况,南方春耕,春闱大考,东京缺粮,不论什么事情,赵桓都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郑智走了,汴梁城的大小城门又一次打开了,无数丢盔弃甲的士卒从北城的城门进得汴梁,会到城内的家中,抱着亲人喜极而泣。

    枢密院与殿前司也忙碌了起来,慢慢登记着这些溃败之卒,便是这么一番工作,倒是把东京的禁军实数大致给查了个清清楚楚,也为朝廷将来省去了不少军费开销。

    这也是赵桓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实事,依托这么一个节点,把东京的禁军整顿了一番。

    周度文也是大早而起,给自己的父亲点上几炷香,跪拜几番之后,正要准备吃些早饭。

    忽然一个小厮直奔灵堂而来,口中大喊:“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周度文闻言一惊,忙问道:“什么事情不好了?”

    便是周度文第一个想法就是猜测有麻烦上门了,这个麻烦兴许与郑智有关,谁叫自己与那反贼郑智交情甚笃呢。

    却是周度文也并不慌张,君子坦荡荡,就是这个道理。

    “公子,大门外挤满了人啊,都说是来吊唁的。”小厮慌张的神色,也就说明了门外的场面。

    “奇了怪了,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随我看看去。”周度文一边疑惑,一边往门外去。在家中服丧守孝的周度文自然是消息迟钝了点,并不知道这反贼郑智忽然就变成了国家柱石,还一门封了二王,皇帝还赏了个帝姬作妻,已然在这大宋朝如日中天。

    待得周度文到得门口,左右小厮再次打开门来。

    忽然一股人潮涌入门内,大包小包无数,却是没有一个人表情好看,人人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周兄节哀,周兄节哀啊……”

    “周兄,只怪愚弟多在家中备考,晚知了几天,节哀节哀……”

    “一代文豪,天妒英才啊……”

    周度文被人群围在中间,看得发懵。却是也听明白了话语,连忙拱手说道:“多谢诸位前来吊唁。多谢多谢……”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一人把手中拿着的礼物塞到周度文手中,随后其他人都学着往周度文手中塞着礼物。

    周度文哪里拿得住这么多东西,开口忙道:“诸位里边灵堂请,快请快请。”

    众人闻言,皆往里面而去,便是都要去祭奠一下周邦彦,以表心中崇敬之意。

    左右小厮连忙上前来接过周度文手中的东西,便是周度文还是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跟着人群往里面走。

    回头看得一眼,还有不少人再往门内挤来。粗略一看,直不下两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