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朝上,好似看着她,轻声说:“您真打算以嫁给他的方式,来保他诅咒不犯啊?”

    夙苜茨的眸光还是落在那滩血迹上,片刻后,方才见她缓缓摇头,“你也说过,他身中的鬼神之咒,我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实难确保他不会发作的。”

    “那您为何要提议跟他成亲呢?”小天镜不解。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夙苜茨垂下眼眸,纤纤细指轻轻摩挲着小天镜的镜框,“就是尽可能的减少他发作的契机。心魔……我是无能为力。但另一个……只要他能时刻在我身边,我就会将其契机降到最低。”

    小天镜闻言沉默了好久,都没再讲一句话。

    “对了,”夙苜茨突然问道:“他刚才醒来的有些猝然,我一时也没问,这鬼神之咒,发作之后,对他身体可有实质伤害?”

    “这要看情况。”小天镜说。

    “什么意思?”夙苜茨柳眉轻蹙。

    “若是心魔引起的,实质伤害便是心魔对他的伤害,”小天镜说:“轻则被心魔所伤,重则被心魔所杀,或永远被困心魔之中。”

    夙苜茨神色猝沉,“若是杀了心魔呢?”

    “那就没什么伤害了,”小天镜说:“不过……想必您也清楚,因蓝彦熵的那些话,穆汉子的心魔……也只有您了。而对于您……”

    话到这,小天镜便没再往下说了。

    但夙苜茨却很清楚它未完之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对于她……

    穆泽霄是宁可实在她这心魔剑下也不会杀了她这心魔。

    “哎……”夙苜茨低声长叹。

    看样子,长路漫漫,这人之后的心魔恐是都得由她来除了。

    只是……

    夙苜茨眼睫微颤,忽地想起穆泽霄曾经说的那句“天道无情”。

    这心魔若是斩多了,她是不是真的会愈发变得无情。

    她真无情后,可还会记得穆泽霄。

    可还会记得要将穆泽霄带回家……

    “主人?”眼下夙苜茨的情绪愈发低落,小天镜忙不迭的飞到她的脸畔,用镜面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本就软绵绵地声音放的更加柔软,“您没事吧?”

    夙苜茨忽地回神,将它从脸边抓了下来,食指指腹轻轻摩挲这它的镜边,“没事。”

    小天镜镜面朝上,似是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方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