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霄踏进房门,扭头一看,就见自家苜儿竟想自己掀开喜帕,心里一突,几乎下意识缩地成寸,一步闪到夙苜茨身前,一把抓着她想要掀开喜帕的手,“我来。”

    两个字,说的委实镇定平缓。

    但细细听来,却不满察觉其中竟带了似焦急。

    夙苜茨一愣,自是听到他隐藏的语气,默了默,还是顺着他的动作乖乖放下手了。

    穆泽霄却没松了她的手,而是扶着她有坐回床榻上。

    之后……

    就没之后了。

    起码将近半刻钟之内,两人就这么乖乖地并排坐在床榻边,谁也没开口。

    “你不说你来嘛?”最后还是夙苜茨实不忍这蜜汁尴尬地气氛,略带没好气地说了句。

    穆泽霄一愣,神色有些慌乱的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忙不迭的去帮她掀盖头。

    屋中红烛灼灼,焰火摇颤,映着满堂喜色,总有种别样氛围。

    量穆泽霄早在心中做好建设,但当喜帕真真掀开后,他还是迷了眼。

    烛火摇曳下,女子肤白如玉,嫁衣似火,本就绝美清丽的容颜,稍施粉黛之后,更让其美的不似人间之人。

    穆泽霄看着夙苜茨傻了神。

    夙苜茨看到穆泽霄亦是乱了心。

    她早就知这人俊朗无俦。

    可这满堂喜红下,红烛相映,竟衬得他如妖邪肆,如魔摄人。

    天知道他本就漆黑如墨的双眸,此时温润似水的犹如晕染开来的绝丽水墨画。

    而这画幕之中,却只映了她一人。

    “苜儿,”他突然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温柔地说:“你可后悔?”

    夙苜茨一愣,绝美清丽的容颜之上,突然扬起一抹温柔浅笑。

    这笑最终化开了她眉宇间最后的清冷,登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亲人。

    “不悔。”她说。

    轻轻两个字,似诺如誓。

    穆泽霄从推开房门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它本来的位置。“那今后可将无后悔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