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拿便是偷,这个道理大娘不该让我一个晚辈来提醒吧?”聂灵儿语气淡淡的道:“况且不过是两根葱,大娘若是要急着用,即便抹不开脸面跟我一个晚辈开口,你去跟奶奶知会一声,她也不会不给你,大娘又何须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如此难听?”许氏见聂灵儿竟敢如此直言数落她,丝毫不给她留脸面,当下不禁急到:“不就是两根葱,用得着大张旗鼓的开口去要吗?就算是分了家,你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可许氏却未曾想过,眼下就她们两个人在场,聂灵儿才会如此直言不讳,其实就是给她留了脸面了。

    如若把这件事搬到老太太面前甚至是二房眼前去说,那才是真真的丢了她的老脸。

    聂灵儿自是不会心疼那两根葱,而是许氏这做法就是道德品质问题,这问题是出在根儿上的,哪能因为偷的是葱就一笔带过?

    偷就是偷,别说是一根葱,就是一粒米,那也是偷!

    眼下这许氏又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根本就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大,聂灵儿不禁皱了皱眉,她本就知道许氏人品并不怎么好,却也没想到能歪成这个样子。

    偷东西还理直气壮的。

    当下不禁点了点头,道:“行,大娘既是不肯认错,我回头便将这事儿告诉奶奶和李村长,回头若是传到村子里头,别说你自己的名声不好听,那辉哥的仕途会不会被影响我可说不准。”

    “天天盼着自己儿子能金榜题名,可你自己这是做什么呢?如果辉哥将来真的高中,成了一方父母官,可有你这手脚不干净的娘亲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到时丑闻传出去,辉哥又如何受百姓爱戴?”

    聂灵儿直接将问题严重化,且不说这些事情日后能有多大的几率成真,可想她许氏爱子心切,也定会慌了神。

    果然,一听聂灵儿语气如此认真,还要将这事儿告诉村长,将来甚至可能影响辉哥仕途,许氏顿时心慌起来,完全忘了自己不过是偷了两根葱,根本不可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灵儿,大娘知错了,下不为例。”心中一慌,嘴上便本能的开口认了错。

    虽是被自己吓出来的,但总好过她死鸭子嘴硬,聂灵儿看着许氏道:“大娘当初和大伯一时起了歪念头,我只当是家里情况窘迫你们二人不得已为之,但童童毕竟是我弟弟,这件事在我心里定是过不去的。”

    “可大伯是奶奶的儿子,这层关系断不掉,所以我希望以后你们大房和我们三房做事之前都要过过脑子,万事都要先考虑到奶奶,就说今日这两根葱,本不值什么钱,却让大娘摸黑来偷,这事儿要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她当如何想?”

    许氏被聂灵儿说的脸一阵臊得慌,这事儿确实是她自己的主意,连聂大海都不知道。

    若是被聂大海知道她来偷葱,定是第一个不饶她。

    而聂灵儿说这些话,自然不是为了要感化许氏,一个人的秉性又怎么会因为三言两语而转变。

    聂灵儿只是用半讲理半恐吓的方法,提醒许氏以后做事三思,不光是为了辉哥,也是为了整个聂家。

    别日后手痒偷到别人家去,到时候直接败坏了他们家和奶奶的名声。

    眼下拿辉哥的前途出来给她示警,也是希望她收了那些歪七扭八的龌龊心思。

    许氏被聂灵儿说的恨不得遁地而逃,低着头话也不说了,气焰瞬间灭去。

    见平日里嘴不饶人的许氏当下这般态度,聂灵儿便知道她害怕了,果真是儿子大过天。

    “这葱大娘拿去用吧,也希望大娘能把我今日的话听进去。”聂灵儿默默的说完这一句,便直接侧身绕过许氏进了门。

    聂灵儿一走,许氏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那周围好像有一股气压笼罩着她,这灵儿说教起人来气势竟这般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