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不会不让皇嫂参加吧?不要因为九嫂貌美,你就把她藏起来呀。”安泰恨恨地看着郑澜。

    “怎么会呢,本王恨不得写告示,把你九嫂的美貌昭告天下,就怕别人不知道。”郑澜嗤笑。

    “九哥,你什么都好,就是阴阳怪气让人讨厌。你要是有太子哥哥十分之一会讨人喜欢,父皇说不定会把江山留给你。你做不了皇帝,都是自找的。”安泰大方地说,但是敢妄论储君的话,只有她的身份说出来,不算谋逆。

    “江山还是让给想要的人吧。”

    郑澜牵起小院儿的手,回王府去了。

    把小院儿送回王府,郑澜就去了厚山,秦志城竟然还在紫竹院里,一边喝酒一边听紫云调丝竹。

    “子流,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那丫头回去给你告状了!”秦志城刚想邀请郑澜坐下一起听紫云弹奏,就被郑澜扯着领子拎出了厚山,扔到他的马上,对他说:“从边疆回到京中才几日?眠花宿柳的京中恶习,倒是全沾上了。”

    秦志城理了理马缰,揉了揉刚刚别拽的褶皱的领子,道:“得了吧,这还不是你带我来的。要说始作俑者,也不是我。”

    “我可从来没有碰过这里的人。”郑澜沉了沉,劝道:“真喜欢就娶回去,也省了不相干的人惦记你。”

    “啧啧,刚刚成婚说话都不一样了,怎么一股爹味。看来钱淑媛大小姐不一般,一天时间把你□□得守起三纲五常来了。”秦志城嘲讽他,但心里也知道,安泰毕竟是郑澜的妹妹,他惹了她哭着回去,郑澜是有些不高兴的。

    只有秦志城这样和郑澜一起长大的人,才会知道表面上放浪形骸的湛王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内心的追求,以及清冷漠然下的光明磊落。

    想想这些天在厚山的缱绻风流,秦志城有些惭愧,他其实比不上郑澜坦荡,从小到大,郑澜是他的挚友,但关键的时候会给些提点,倒像是个兄长。

    男人对男人,很多话是点到为止。两个人一路快马加鞭往城中去,郑澜邀请秦志城去府上,先用些茶水醒醒酒气,昨天婚宴秦志城替他喝了许多酒,办了许多事,还是要款待一下。

    更何况,还要商量大事。

    郑澜命海升吩咐厨房,将酒菜摆在焚琴院的凉棚下,郑澜拿出大郑的地形图和京畿的守卫纲要,和他商量着以后几个月的事情。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秦志城犹疑。

    “如果安排得当,只会事半功倍。”郑澜面无表情,成竹在胸地说。

    秦志城点点头,打算按照郑澜的安排行事,带兵打仗是他的专长,但是若说权术谋略,秦志城自知不及郑澜十分之一。

    秦志城笑笑:“子流,你觉不觉得,我和你越来越不像兄弟了。”

    “是吗?那像什么?”

    “君臣。”秦志城说。

    郑澜沉默,秦志城便继续说:“子流,对于那个位置,你真的没有想过吗?太子那人,心胸狭窄,毫无才能,结党营私倒是很有些本事。大郑的江山将来交给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我们这次一不做二不休。”

    郑澜瞥他一眼:“我的热情,最多也就是救老头子一命而已,对那张破椅子,没有什么兴趣。”

    正说着,华凤宫的大太监来传皇后娘娘的手谕,是邀请湛王夫妇参加百花节的请柬。

    郑澜微微一笑,心道安泰这丫头做事还真迅捷,果然当日就去求皇后赐下请柬。他想到小院儿,笑容更添一点狡黠,对院门听命的海升道:“去请王妃来收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