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尽忠职守把盗防。话本里总扛不住偷香采花的色狼。

    墙,红杏精神勇发扬。见了多少青青草色怨种黑化发狂。

    墙,深闺靓女泪两行。美男相隔无奈只能偷摸诉这衷肠。

    墙,壁咚胸咚默默扛。红眼掐腰摁着亲咆哮此生为你亡。

    墙,真的好忙。明明生来为断儿女情长,却始终挡不住男女心飞向床,还偏偏挑衅地就在它身旁搞黄。

    爱情的防火墙,防个鬼的名堂。它早就想罢工不干了!沈客卿,干得好!

    隔壁的寡妇见了也差点喜极而泣。嘤嘤怪一拳锤倒了墙,死宅再坚贞又何妨,届时不是他受不住生猛奔向她的床,就是她欲拒还迎试了他短长!

    真是天助我也。望着被两个壮汉扶回房满脸缓不过来的书生,柳思思满意地敛下眼神。

    如此混乱惊吓中,沈客卿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柳氏进他家的不妥。他满脸怀疑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感觉世界观崩塌了。两个汉子左看右看不知头绪,还是柳氏提醒他们去帮忙打水给人洗漱。

    护卫本就是柳思思推荐的,神经粗大,这当头见雇主惊神失魂不禁唏嘘:一个弱质书生,若不是天保佑,恐怕当场砸没!简直是祖上积大德才保平安!

    赶紧一人打水烧火弄洗澡水,一人把书生弄进屋里用冷水将就擦擦脸先。还庆幸可怜的倒霉催有个能干的女邻居镇场指挥。

    柳思思见屋里那血香已成灰烬,飞快地闪过念头,便极其自然地走过去又捻出一支点了。烟袅袅腾起,她暗想:那墙有没有年久失修她再清楚不过,好好地怎会塌?必是沈客卿做了什么。普通人立在下面不死也伤,可他就弄了一身脏,可见仙人之躯的强悍!

    我若也有那本事,天地间有谁可奈何?何须汲汲营营费尽思量地谋那小富小贵?

    只要他被扰乱神智发狂放浪,必要连哄带喝地嚼干了他。

    如此这般,等着汉子烧好洗澡水来请人,柳思思深知时机未到,便轻言嘱咐几句,果断地回了自家。

    沈客卿才恍然如梦醒。折腾着把自己弄干净换了衣服,向两个汉子道谢,见人面有倦色更觉愧疚,连忙请他们去客房休息。两个汉子倒是客气,毕竟是来为主人家守夜的,推诿一番决定裹着铺盖在客房开着门坐门口。

    沈客卿关了房门,神神叨叨地蹲下,他看了看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实践见真章。书生决定验证自己是否有洪荒之力。

    他毫不犹豫捏拳砸向地面。但地面纹丝不动。而他的手,微微颤抖。

    面目一时扭曲,原本震惊自己变成巨力怪的书生捧着颤颤巍巍的手,恍如梦游一般地游回床上。他想:莫非真是那墙凑巧不稳?

    在忧愁和自我怀疑中翻来覆去良久,闻着飘满屋子的香,沈客卿也不吹灯,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但通天镜里,书生满脸通红鼻息粗重,深更半夜的,阿黄听着男主播性感在线,忍不住偷偷觑宿主。

    上辈子沈客卿并不知柳思思即将再嫁,被对方虚情假意诱哄,再加上邪香引路,一开荤精神洁癖不翼而飞节操丢尽,一浪就像邪神附体无师自通各种玩得高端,但每回事后他清醒三分又突然寂寞如雪,仿佛中的黄毒随着那啥一起澎湃而出,越浪越清醒,越清醒越自我唾弃。

    万丈深渊,道德险险挂在钢丝绳上。唯一让平衡维持住的,就是他自以为和柳氏两情相悦。

    无限循环中,柳思思撕破窗户纸。沈客卿在沦为鱼肉之际黑化爆发,惨烈逃过一死遇到搞事的萧楚河,找到组织后他反杀复仇,直接碎了自己春房夜话的引领教官宣布出师。如此这般,世界上多了一个爱情杀手。

    此世说起来不同,但也只是一点。宿主为他疏导灵脉还附送灵泉洗髓。沈客卿起点远高上世,他耳聪目明,虽然还蠢得不知寡妇真面目,但有夫之妇的道德枷锁牢固异常,即便兽性发作一时也干不出红杏翻墙的狂事。

    但火烧不到隔壁的前提是,还有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