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年、年的俸、俸禄?”

    相因勾唇一笑,“喏,已经答应过了哦。”这次,她不再等大伙儿都同意了。

    卫兵们推推搡搡,踹出一人硬着头皮打开盖子,是十八点。

    “完蛋!”他随之骂了一句。

    相因掸掸袖子,随意一晃,打开——十七点!

    原本万念俱灰的众人,仿佛寒潭里望见了火光,一个个冲上去把刚才开盖子那人抱了起来,欢呼道:“大功臣,大功臣啊!”

    相因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无精打采对秋华说道:“去把太子的田契拿来。”

    一直站在相因左边默不作声的一名守卫诚恳道:“公主殿下!依奴才看,就算了吧。咱们玩玩倒没什么,哪敢真拿皇家的东西。”

    他是真的不敢,万一哪天太子或者陛下计较起来,他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相因板起了面孔,端出公主的架子,不闻他所言,只道:“秋华,本公主说话你没听见吗?”

    秋华真恨不得把她拖进去打一顿,可她的公主身份是假的,若是惹火了她,她真的撂挑子不干,那么秋华自己也得不着好。她进屋去拿了太子的田契,梧然就在院中,见她进去又出来,却只是闲闲地逗鸟玩儿,什么都没问。

    秋华有些纳闷,梧然这几日必定是知道公主殿下在做什么的,却什么都没说。

    秋华把一摞田契放在相因身边,相因随手捡了块石头压住。那些卫兵们的眼睛恨不得快掉到地上。

    相因摩拳擦掌,一拍膝盖,站了起来,扬声道:“最后一局!来把最大的!之后不管谁输谁赢,再不碰骰盅,不然便把手剁了去。”

    卫兵们早就觉得赚够了本,连连答应。

    于是,相因一字一句道:“这最后一局么……无论谁赢,之前两局赢掉输掉的全不算数。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输了,宫里的赏赐、太子的田契,就都得拿回来。若我输了,不但输给你们本局的押注,连带你们前两局下的年月俸禄,也都翻倍。而本局,你们要是输了,就撤掉一半的布防,衣食供应由梧然说了算。”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

    这……他们考虑了下,虽然这真算玩的大了,但且听听她拿什么押。

    相因自信满满道:“本公主要是输了,当场把衣服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场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些卫兵们本就是粗人,这几天见公主与他们厮混,也少了些尊崇,有几个倒还真的想看起来。

    何况他们当值也真是苦,一年多别说连个女人都见不着,走在路上看见只母狗都要兴奋半天,跟大伙吹嘘不已。

    他们笑得越大声,相因眼神就越坚定。何况这撤掉一半布防不像赏赐实物那般看得见、摸得着,卫兵们难以衡量。

    但是,太子府毕竟是重地,卫兵们不敢轻易下结论。

    相因拿手扇风,瞧着时辰,道:“哎哟,还一帮大老爷们儿呢,磨磨唧唧的,多大点事啊,还不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