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德觉得自己老婆是真的疯了。

    尽管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但那是陶映红b着王兴德离的,在王兴德心中,陶映红还是自己的亲人。

    当王兴德下午1点10分左右在宏光电缆厂首发站出车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麽。他知道陶映红选择在今天拉着全车人给他们的nV儿萌萌陪葬,但他仍然没有选择报警,尽管他有些於心不忍。

    他是对那些乘客不忍,对於他自己,王兴德觉得是罪有应得。

    王兴德觉得他该Si,从他知道他nV儿是联系不上他之後才选择强行下车之後,他就觉得他该Si。

    所以他默认了陶映红的方案,对於一个准备赴Si的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别人。

    可是当他开到港务新村站,却并没有看到陶映红的身影时,他错愕了,然後便是说不出什麽心思。

    感叹自己能活下来?自己的妻子终於是放下了?王兴德有些怅然若失,他并没有想到陶映红出了意外,毕竟,谁会对一个年近50的沧桑妇nV做什麽呢?

    可当他驶到终点站,然後接到陶映红的电话时,他只感到无尽的悲凉。

    陶映红终究还是疯了。

    他知道自己媳妇的JiNg神在萌萌出事之後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然後等她开始策划爆炸案之後,那更是喜怒无常。可他还没有想到陶映红会恶化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王兴德听着陶映红在电话里久违的欢快之音,他难过的双眼泛红。

    “萌萌在地府里过得很好,还马上要结婚了?然後萌萌委托了她的上司来上面公g的时候帮他们夫妻处理事情?”王兴德听得又难过又好笑。

    好笑的是这种天方异谈的想法也会出现,难过的是自己的妻子好像真的是这麽想的。

    他跟领导请了假,这跟陶映红要求他马上到她那里无关,而是王兴德觉得她现在需要他的照顾。

    来到陶映红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别人家的车库改造的出租房,开门走了进去,王兴德愣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陶映红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了,而且那脸上的笑容,浑身散发着的生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你……”王兴德刚开口,就被陶映红打断了。

    “你别愣着了啊,电话里都跟你说清楚了,你别不相信,这是我亲眼所见,那个人啊,不止身上会发光,而且手砸断了都能复原,怎麽可能是正常人,而且他把下面的事,把我们nV儿的事说得明明白白的,肯定是nV儿的领导,准没错。唉,还是萌萌孝顺啊。”

    看着陶映红一边笑着,一边絮絮叨叨的样子,王兴德有点恍惚,他彷佛看到了那个十几年前,那个还在教化学课的陶老师,那个时候的她,就是这样Ai笑和唠叨。

    “让你带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吗?”

    王兴德茫然得摇了摇头:“身份证带了,户口本在我宿舍里。”

    “你这个人真的是……”陶映红看了看时间,拉着王兴德就往外面走:“时间还够,我们马上去你宿舍把东西带上,五点前还要赶到公安局。”

    王兴德有些随波逐流,看着陶映红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该怎麽办,生怕自己的某一句戳破陶映红那最後的泡泡,而那个泡泡的名字叫“希望”。

    顺着陶映红的心意,当他们两个到达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已经4点半了。同时在门口,王兴德还发现一个熟人,那个经常坐他公交车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