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打了退堂鼓,不如另外再去寻找机会好了,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还没出过鞘,用起来得慌。

    刚想着转身,巷子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妇女,这个妇女打扮与众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夏枯草又说不出来,总之比别人的颜色要鲜艳许多。

    夏枯草莫名的对她没有好感,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那个妇女小跑着到夏枯草的面前热情地道:“哎呀,小姑娘,你踌躇不决,是不是找不到路了,我可以帮你呀,你要去哪里?”

    夏枯草摇摇头不打算回话,这人肯定有问题,她怎么知道她在此徘徊?

    妇女像是看出了她的疑虑,笑呵呵的用手指着前面的那间房道:“小姑娘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这不,我是住在那栋房子里,从窗户那里看见你在这里站了许久,边走边望,估摸着你可能是不熟悉路,在找路。

    我们这里啊,只有晚上,噢,不是,是只有放工的时候才有工人路过,所以你找不到人。”

    夏枯草听着她的话,虽然依然保持疑虑但放心不少,她点点头这才道:“谢谢你,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是做什么的场地,放工又是什么时候?”

    问到此,似乎正合妇女的意,夸夸其谈起来:“噢,如果是找事做,这里就来对了,附近大大小小有好几个染织厂呢,女人男人都要,只要你不怕脏不怕累,钱都不是问题。”

    夏枯草心想原来真有染织厂啊,心里防备降了下来,再道:“那麻烦大姐指个路,就近的一家在哪里,我确实是要找事做的。”

    妇女一听,拍手称快:“好哇好哇,我家就是,你只要往前走百米就看到了,我们厂子特别缺人,现在的姑娘们啊,都是吃不起苦的,好不容易招的几个,都是要给大价钱的,所以我这才耳听四路眼观八方。”

    夏枯草没有接话,价钱与她来说没有什么概念,只要能吃饱穿暖再有多余的路费就够了,从出生到现在,她见过最多的银两可能就是那个人留给她的那些了。

    夏枯草跟在妇女后面,仔细的打量了妇女的穿着,又开始疑点重重,明明已经接近四十的年纪,为何非要在身上穿满玫瑰花,妖艳更耀眼?

    这种穿着难道是因为自己家是染织厂就是任性,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再看一看自己,米色腰袋束着米色七分裙,衣领前面做了花边,这是身上唯一的一处花型设计,黑色的裤子扎在黑色的牛皮高筒靴里,裙子搭下来露出黑色的高筒靴,头发用髻束起来,看上去活像个假小子,唯有从这张脸方可认出她是个女人。

    这身穿着是为了更好的翻山越岭行走江湖,更甚者有时候她还会将脸上抹上稀泥煤炭进行伪装。

    妇人带她至门前,果然看见门前有匾,“满园春色染织坊”的字样映入眼帘,让夏枯草蹙起了眉头,不仅这妇人她不能理解,连这匾她都不能理解,这么另辟蹊径是为了吸引人吗?

    满园春色怎么看怎么怪,那妇人呵呵笑道:“见笑了,这名字是我丈夫按照我的意思挂的,我从小就喜欢鲜艳多彩的东西,当然纺织厂本来就是五颜六色,衣服成品又都是女装较多,满园春色可是应景的不二之选,是不是?”

    夏枯草这才勉强的点点头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不能苟同也不能质疑别人的眼光。

    刚进门就见五彩缤纷的布晾晒了一整个院子,风微扬,布随风摇曳,确实像染织坊,妇人热情的招呼着夏枯草:“来,来,来,这边走,不要挨近,小心被染色。”

    夏枯草见到这幅情形,彻底的被说服了,心里开始欢呼雀跃,运气不错,头一天就找到了活干,不论待遇如何,总算不用饿肚子了,太好了。

    夏枯草一心在拍手叫绝,幻想着未来和他的重逢之日,都忘却了关注环境,前面那拱形门下的当头一棒,也是猝不及防,夏枯草瞬间全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妇人在一旁忙指挥:“快,快,拖到西厢房,去验收一下,如果是姑娘,就收拾打扮,去联系大客户,今晚接客!”

    “那要不是姑娘呢?”旁边的属下怯怯地问。

    妇人眉头一蹙:“我看人很准的,若不是姑娘就交给刘妈妈,让她管教,服帖之后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