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回来讨债了(2/2)
赵心莲的儿子被送出国，甚至连她的侄女也沾光嫁了个好人家。
……可她的女儿呢！她的两个女儿呢！
王舒窈还活着的时候，听着人家说过，有后妈就有后爹。她听的时候不当事，现在每天从人家口中听到两个女儿的消息，简直目眦欲裂。
她两个可怜的亲生闺女，一个被教得懦弱胆小，被家暴了一辈子不敢声张。另一个则被教得愚蠢又短视，二十岁跟个小流氓私奔，吵起来被小流氓卖给了人贩子。
她只是一缕孤魂，救不了大女儿，甚至只能附在人身上碰运气看别人带她去哪。挣扎着终于去了女儿被拐的那个村子，却听说有个拐卖来的女人生了闺女被溺死了，那女人趁夜烧了柴火垛，全家一个人也没活下来。
那是她家老大啊！从小就帮着她跟婆婆吵架的脾气暴烈的大闺女啊！
王舒窈看着那座废墟，只觉得自己的魂体也突然空了。
她千辛万苦地去找小女儿，一路看着房子越建越高，看着公务员纷纷下海创业，看着第一批人富起来了。
……也看着她的小女儿日渐消瘦，拉扯着两个孩子被丈夫毒打，抽空还要上街去发传单，恳求每一个她见过的人帮她注意姐姐到底在哪里。
她的灵魂一日更比一日虚弱，只能附在合适的人身上养魂。不知不觉地，竟然回到了当初的研究所家属院。
在意识消失之前，她听见昔日的老邻居叹着气跟人说起她。
“你别成天跟老黄牛似的就知道干活，有啥用？”
“苏所长那一家子你知道吧？他那个媳妇儿原来是他小姨子！当姐姐的连块香皂都不舍得买，攒下的钱她妹子刚进门就买了呢子大衣，那可是七七年！”
“当姐姐成天抠抠搜搜的，谁念她好？还把自己累死了，你瞅瞅她俩闺女，没妈的孩子那就是根草！人家苏所长两口子现在可是京城的大官了，儿子也送出国留学了。”
“现在跟过去可不一样了，女的咱自己也挣钱，先得你自己立起来……”
“那个傻子……但凡她死得晚点不早就过上好日子了？哎哟你是没见过，那在她墓碑前头哭得……”
谁在她墓碑前哭？
王舒窈的魂魄越发稀薄，说什么也听不清最后一句话，可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作用在她的身体上。
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咳了出来，顾不上吃惊，她扶着头侧过身体疯狂地咳嗽着。
几个大妈热情地围在她身边说着什么，她头痛欲裂，勉强喝下去一口水，用最快速度吸收着头脑中涌出的记忆碎片。
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今年是一九八三年！
赵心莲才嫁进苏家第六年，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十五一个十二，一切都还来得及！
狗男女……她回来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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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女儿呢！她的两个女儿呢！
王舒窈还活着的时候，听着人家说过，有后妈就有后爹。她听的时候不当事，现在每天从人家口中听到两个女儿的消息，简直目眦欲裂。
她两个可怜的亲生闺女，一个被教得懦弱胆小，被家暴了一辈子不敢声张。另一个则被教得愚蠢又短视，二十岁跟个小流氓私奔，吵起来被小流氓卖给了人贩子。
她只是一缕孤魂，救不了大女儿，甚至只能附在人身上碰运气看别人带她去哪。挣扎着终于去了女儿被拐的那个村子，却听说有个拐卖来的女人生了闺女被溺死了，那女人趁夜烧了柴火垛，全家一个人也没活下来。
那是她家老大啊！从小就帮着她跟婆婆吵架的脾气暴烈的大闺女啊！
王舒窈看着那座废墟，只觉得自己的魂体也突然空了。
她千辛万苦地去找小女儿，一路看着房子越建越高，看着公务员纷纷下海创业，看着第一批人富起来了。
……也看着她的小女儿日渐消瘦，拉扯着两个孩子被丈夫毒打，抽空还要上街去发传单，恳求每一个她见过的人帮她注意姐姐到底在哪里。
她的灵魂一日更比一日虚弱，只能附在合适的人身上养魂。不知不觉地，竟然回到了当初的研究所家属院。
在意识消失之前，她听见昔日的老邻居叹着气跟人说起她。
“你别成天跟老黄牛似的就知道干活，有啥用？”
“苏所长那一家子你知道吧？他那个媳妇儿原来是他小姨子！当姐姐的连块香皂都不舍得买，攒下的钱她妹子刚进门就买了呢子大衣，那可是七七年！”
“当姐姐成天抠抠搜搜的，谁念她好？还把自己累死了，你瞅瞅她俩闺女，没妈的孩子那就是根草！人家苏所长两口子现在可是京城的大官了，儿子也送出国留学了。”
“现在跟过去可不一样了，女的咱自己也挣钱，先得你自己立起来……”
“那个傻子……但凡她死得晚点不早就过上好日子了？哎哟你是没见过，那在她墓碑前头哭得……”
谁在她墓碑前哭？
王舒窈的魂魄越发稀薄，说什么也听不清最后一句话，可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作用在她的身体上。
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咳了出来，顾不上吃惊，她扶着头侧过身体疯狂地咳嗽着。
几个大妈热情地围在她身边说着什么，她头痛欲裂，勉强喝下去一口水，用最快速度吸收着头脑中涌出的记忆碎片。
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今年是一九八三年！
赵心莲才嫁进苏家第六年，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十五一个十二，一切都还来得及！
狗男女……她回来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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