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氏能拒绝吗?她不能啊!

    现在的兰清笳已经不是以前的兰清笳,现在她是玄机公子唯一的弟子,燕京城不知道多少人都上赶着捧她的臭脚呢。

    若她在宴会上添油加醋地乱说话,柳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张嬷嬷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把这话传给柳氏之后她究竟会怎样大发雷霆。

    而兰清笳打的就是要让柳氏大出血的主意。

    现在她不是要扮演一个一碗水端平的当家主母吗?自己就索性直接开口敲上一笔,也算是对这些年的委屈做个找补。

    看她明明心疼却不得不给自己掏钱的样子,兰清笳就觉得十分舒爽。

    更何况,这些年她用来补贴兰清婉的钱,或许就是自己娘亲的嫁妆也不一定呢。

    现在她讨要的,不过九牛一毛,总有一天她要让她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张嬷嬷战战兢兢地把这件事回禀给柳氏,柳氏果然气得摔了手边的茶盏。

    “那小贱蹄子!不过就是攀上了个玄机公子,竟然就敢这么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张嬷嬷垂着头,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把吃食和茶叶、香料的事也说了,柳氏一听,气得又摔了一个杯盏。

    “贱人!真是个小贱人!”

    柳氏觉得自己伪装了这么久的面皮都快被兰清笳给揭下来了,现在她真真是恨不得直接杀过去把这贱人剐了了事。

    张嬷嬷的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看柳氏。

    柳氏自然气恼张嬷嬷不成事,连个小丫头都拿捏不住。

    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处理张嬷嬷,而是收拾兰清笳那小贱人。

    不行,她不能等了,她必须要想个招,要把那小贱人彻底困于内宅之中,绝对不能让她有外出交际的机会!

    只要她没有机会出去,她就是天王老子的徒弟也没用!

    柳氏阴沉着脸,低声道:“我这里有个法子,你就这样……”

    兰清笳坐在书房的小榻边看书,窗户开着,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的面颊上滑过。

    许是这段时日伙食改善的缘故,她的身上也渐渐长了肉,脸颊肉感丰盈,倒是养出了几分婴儿肥,整体瞧着多了几分娇俏的孩子气。

    而窝在榻边眯眼小憩的雪团,也日渐肥壮,整个身体和脸蛋都肉乎乎的,一掐就能揪出一团肉来。

    张嬷嬷从柳氏那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单纯无害,岁月静好的一幕。

    然而张嬷嬷却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