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柳氏,他就更是直接忽略了。不过此时,柳氏也不希望他看到自己。

    兰振坤不好发作,只能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来者是客,更何况来的还是他的小舅子,可他却这般作派,连个话茬都不知道递,他就是这么待客的?

    自己儿子,老太君当然不可能不了解,他不可能连这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他只是瞧不起云家,因为他们是商贾之家。

    在他心里眼里,值得他虚以委蛇地去讨好迎合的,只有官场上的人。

    老太君心中失望,但却也只能强压心绪,与云子鹤寒暄,询问他一路上的见闻等。

    云子鹤是生意人,自然长袖善舞,现场气氛倒也热络。

    老太君见差不多了,正打算命人带他下去好好休息,待会儿便准备接风宴,云子鹤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状似无意地开口。

    “方才我在门口听到了几名首饰铺和其他铺子的老掌柜说话,好像是在说谁的嫁妆被掉包了,那些上好的金银首饰全都换成了次品。

    我听了一时好奇,方才进来时便顺口问了句带路的下人,那下人说,最近老太君在清点我姐姐留给笳儿的嫁妆。

    恕晚辈冒昧地问一句,这,被掉包的,该不会就是笳儿的嫁妆吧?”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凝滞了。

    柳氏和兰清婉的神色一下就僵住,陡然难看了许多。

    她便知道,云子鹤的突然到来肯定不是巧合!他就是来为兰清笳撑腰的!

    兰振坤的面色也不好看,虽然现在提到的是金银首饰被掉包的事,但说着说着,岂不是很容易就会牵扯到铺子的事?

    方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揭了过去,若是被再次揭开,就凭云子鹤那样的性子,岂会给自己半分颜面?

    老太君的面色也微微滞了滞,只有兰清笳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厅中安静了片刻,兰清笳磕磕巴巴地开口,一副试图遮掩的紧张模样。

    “没,没有的事,小舅舅你不要瞎猜。

    方才我们才刚刚清点过娘亲留下的嫁妆,半点都没少!”

    她虽是这般说,但是言辞语气间,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心虚。

    云子鹤闻言便道:“原是我误会了。既然刚刚才清点过,想来现在还没有归置回库房去。

    我这些年,实在是想念家姐,就想看看她的遗物。老太君能否让我去瞧上一瞧,聊解思念之心?”

    云子鹤的这话合情合理,不过是想去看看亡姐的遗物罢了,他们自然没有立场阻拦。

    然而,若不阻拦,云子鹤见到了那些东西,必然看得出那些东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