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耳边更是阵阵虫鸣。

    因为情况特殊,她下意识紧绷了心弦,她这一夜倒是没有翻来覆去地不老实。

    一整夜几乎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加上躺的又是泥地,地上坑坑洼洼的石子,膈得她身上有些疼。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缓了缓,然后飞快跑到秦淮的身侧,伸手,第一时间在他的鼻息下探了探。

    还有气。

    然后又在他的额上探了探。

    温度还算正常。

    两项工作做完,兰清笳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体温正常了,但他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兰清笳又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口,血止住了,但依旧很严重。

    也是,毕竟是这么重的伤,哪能好得那么快呢?

    兰清笳又撒了一些金疮药,重新包扎好。

    她知道,凡是红衣身上的药,必然是最好的,这金疮药自然也是上品。

    只要他熬过最危险的时候,定然就会没事了。

    兰清笳这般安慰着自己,便打起了精神。

    她到河边洗漱了一番,又摘了几个果子果腹。

    她想了想,秦淮虽然昏迷着不能吃东西,但水是可以喝的,她得想办法弄个东西给他盛些水。

    兰清笳在附近转了一圈,终于寻到了一个葫芦状的硬壳果,摘下,剖开,把馕挖干净,然后盛满了水,乐颠颠地送回了洞里。

    她本想马上给他喂些,但这河水

    很凉,他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喝凉水。

    但这儿哪里有锅给她烧水啊!

    她抓了抓头,一时有些烦躁。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熄了的火堆上。

    明火虽熄了,但却还有火星子,她当即把那盛着水的果壳放了上去。

    那火星子并不能把那外壳烧焦,而那灰却还是滚烫的,这样自然是不足以把水烧得多热,但至少是温的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