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方才内心中的焦灼忧虑,在对上那双眼睛时,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到她难以自抑的激动情绪,叫她险些骤然失态。

    这个人,不是秦淮又会是谁??

    众人见兰清笳这副表现,都只当她是看到沐白被这个陌生人挟持,心中焦急恼怒。

    红衣既自责又恼怒,低声对兰清笳解释,“对不起,是我们看护不利,这才让歹人闯入,挟持了沐白。”

    秦淮的喉头发哽,干巴巴地道:“我,我没有恶意……”

    出于谨慎,他又用了“梁毅恒”的声音,因为外面已经又多了其他几个陌生面孔。

    乔远当即怒道:“你方才还用沐白的性命威胁!说要对他不客气!”

    秦淮:……

    老天作证,这真不是他的本意啊!

    兰清笳一听到这话,顿时一阵气恼。

    她一路回来的路上,还在心中反复排演,自己见到了他,要如何对他兴师问罪,如何跟他算账,如何细细盘问他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

    她也设想过很多他会有的态度和反应。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重逢,竟然会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之下。

    他竟然跑到自己这儿来偷儿子?

    还把儿子弄得哇哇大哭?

    还要拿儿子的性命做要挟?

    他可真是好样的!

    兰清笳心中既啼笑皆非,又觉气恼无比。

    他就算要见儿子,不能等到他们相认了,互相坦白身份之后吗?

    现在可好,被红衣他们堵着打,还让沐白受无妄之灾。

    秦淮一直盯着兰清笳,先是激动欣喜,旋即又有些紧张。

    他现在这个样子,笳儿会不会也认不出他来?

    如果他也将自己当成了偷孩子的贼,对自己动手,那自己该怎么还击?

    兰清笳狠狠朝他剜了一眼,眼神中满含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