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初做了手术,这几个月都在恢复期。”

    严铖予朝她看过来,墨黑瞳仁注视着她,导致温月产生一种被他珍重着的错觉。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承载着许多的无奈:“她很想看见我和沈绮茵结婚。”

    温月听见自己问:“你不想吗?”

    “我不喜欢她,温月,这一点毋庸置疑。”

    严铖予后背抵着医院的墙,朝温月偏过来的脸庞还是那样好看,即便头发凌乱了一些,反倒使他更有懒倦的迷人之气。

    两年的时间,严铖予变了许多,更成熟、稳重,也更冷傲,像一头伸出爪牙的猛兽,极富侵略性。

    但此刻,温月却觉得他很熟悉,和她记忆中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努力压下心中那点晃晃悠悠的兴奋情绪,对他说:“伯母不会想要看到我,我还是先离开吧,如果有别的事情……你再找我。”

    没有就此和他割裂,已经是不错的进展。

    严铖予眉目疏朗,声线也轻快了几分:“我送你出去。”

    温月没拒绝,严铖予给她安排了车子送她回家。

    等她到家后发现,还散发着热气的晚餐就放在门口,他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出人意料的细心。

    订婚成功之后,应该有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但好像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她现在有些迷茫接下来和严铖予之间的关系会成什么样子。

    只要严铖予不拿充满讽刺厌恶的态度对待她,她好像就会偷偷摸摸地窃喜。

    更让她陷入一种纠结状态当中的是严铖予今天在订婚宴上只对她说的那句话。

    几年前。

    严铖予把告白选择在一个因为被媒体炒作而沸沸扬扬的超级月亮之日,尽管他们天文专业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差不多每年都会发生的固定天文现象。

    但因为月亮在近地点时恰逢满月,所以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大更亮。

    在那天之前,严铖予已经用无比强势的手段进入了温月的生活。

    他并不在意追求她这件事被旁人知晓,何况那摆在明面上的偏爱也能够让所有人知道他有什么心思,根本不需要他多费口舌。

    所以他的告白也顺理成章。

    严铖予总能有足够多的办法将温月带去天文台最好的观测点。

    这里入夜以后还有工作人员勤勤恳恳记录观测所需数据,他们坐在背风的位置,山上夜里多少有些凉,严铖予还带上了暖宝宝塞进温月怀里。

    父母去世之后,温月就没怎么接受过体贴入微的照顾,所以严铖予的举动每一次都能令她胸口的那头小鹿撞来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