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同叶铭庭往私牢去,暗自思忖道,这私牢在宫中已经多日,但是她这还是真的头一遭亲自去这个私牢,在此之前,也只是听宫人在瞧瞧私语的时候,有那么一点苗头,至于多的,便也不晓得了。

    “这次他们据说是团伙作案,也就是对付我的人,并非是只有一个。”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气,道“现在我们说到底也只抓住这么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只是手下,我记得还有那个戏子沅陵”

    那个能够在宫中神出鬼没的人,当真是叫她心中有几分恐惧。

    就连那次她从那个充满了迷香的地方逃出来的时候,都是因为叶铭庭前来寻她,并未寻找到人,这才带着她从房间里突围出来的。

    否则,她还真的是没有把握,当初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让自己迷失在这么一个地方。

    思及此,白羽岚不免叹气道“若是那个沅陵还在你我二人不知晓的情况下,再次来了一趟宫里面,我虽然并非很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我好歹也能够算作是有武功傍身,但是两个孩子却是什么都不会,难保”

    “夫人,你要相信为夫,既然为夫能够让多多和囡囡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也就意味着,为夫就是有能力能够保护他们两人的。”叶铭庭强调道“要是夫人这么一直担心着,难不成,这就是不愿意信任为夫么?”

    白羽岚猛地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有这么一个本意,毕竟她心中是清楚不过,叶铭庭是有多么强的实力的一个人,只是这些人都是团伙作案,加上在深宫之中,竟然都能够出现那样的人物,还能够带走她一些私人的物品,难保不会让她联想到,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有内线。

    而且,这个内线又究竟是什么人?

    说着,两人就已经到了下面的地牢,而这个入口,竟然还是在叶铭庭的那座宫殿之中,难怪一般人还真的就是找不着,毕竟这可算得上是皇上的睡觉的地方,要是真的出了个什么事情,那还能够得了?

    外面都是一重一重的侍卫在包围着。

    她一进入这个地牢,就闻到一种扑鼻而来的不可避免的的味道,其中甚至像是掺杂着人死亡之后那样的味儿,让人很是不适,其余的就是那些经久未洗过的血迹的铁锈味儿,甚至还有刚刚杀了人的那种氛围,让她生理上竟然有一丝丝的反胃的感觉。

    然而在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克服了过来。

    叶铭庭在一旁瞧着,却并未选择去将她扶着,这才是应该对于她进行的训练,夫人就是太过于仁慈,有的时候,甚至会对敌人生出点怜悯之心,若是这样的情绪,能够运用在和他相处的日常,他倒是不甚在意。

    可这样的动作和认识,如果真的出现在和敌人的争斗之中,想必会是一个惨烈的屠戮,对方才不会在意她究竟是不是当初一念仁慈。

    所以,她现在要是真的看到了专业那个宛如修罗场一般的场景,说到底,倒也算是好的,让她提前好歹也算是有了个心理准备,也避免了日后在战场上看见那样残酷的场景而,于心不忍。

    要知道,日后和央国的战争,绝对是不可避免的,这场仗,以及这往上北征的战争,也是必须进行的,只有在战争之后,才能够真正正正的换来永久的和平,否则,其余一切都是在扯淡。

    白羽岚刚一靠过去,就已经靠在了一个柱子上,她扶着那柱子起身,便惊动了一长串的锁链的响动声,传出来哗啦啦的声音,让白羽岚的脸色猛地一下变得煞白。

    她抬起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感觉得到有些滑腻腻的,让她有几分不适。

    随后白羽岚的神情,几乎是在这一瞬间,都快崩裂了。

    这在她手上滑腻腻的玩意儿,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正好就是温热的鲜血,还是热的,她简直难以想象,方才自己身后的这么一个柱子上面,应该还是绑着一个活人,恐怕现在已经是处理了。

    在这一瞬间,白羽岚忽然就想通了很多的事情,譬如说,叶铭庭为何能够得知这么多的秘辛,因为有一个强大的类似于特务机构和明朝的东厂西厂一样的人,正在暗中给他监视着,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他自然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段,将这些人给抓进来盘询。

    至于那些军政大权,他几乎是一点都不旁落,即便是他自己一个人再累再忙,关于兵权和军队的管理,比之当初还在做侯爷的时候,简直就是过犹不及。

    如今这朝堂之上略显颓态,以及这国库总是提到关于亏空的事情,现在她都有几分不信任的,不说别的,光是这么点动作,她就能够想到,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国家落的这么一个颓态,还能够在这个时候开出来百日庆典呢,难道就真的不怕百姓谋反了?只因为她提到的一个还不晓得真假的政策。

    这一瞬间,她忽然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多么深不可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