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从绘春亭回去的时候,模样就叫他担忧。他情愿她大哭大闹,也不想看到她这副模样。

    太子原想着,让她静几日,或许自己能走出来,可现在看来,她根本没办法自己走出来。

    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全都憋在心里,令她每一日都过不好。

    “还生我的气吗?”太子问。

    徐幼宁摇头,“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那好,既然跟我没关系,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徐幼宁仍然摇头,只是这一回没有说话。

    太子心下一沉,多少有些不痛快,到底还是耐心地问:“那你觉得现在做点什么,能让你觉得开心一些?”

    徐幼宁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可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久没被他抱着怀里,此刻倚着这么个坚实温暖的人,一直缠绕在她心头多日的阴霾仿佛消散了不少。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依赖感。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两只手也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见到徐幼宁这副模样,太子想气又觉得好笑。

    瞧着明明是想自己了,为什么那么多天都不让自己进屋呢?就因为担心自己瞧见她抹眼泪吗?下一次,她再叫自己离开的时候,他得坚决一些。

    由此,他愈加心软,将她搂得更紧,也由着她不说话。

    她不想说,他就不问了。

    徐幼宁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等到自己心里舒坦了,方才抬起脸,犹豫了一会儿,喃喃道:“其实我不只是因为祖母的事……”

    “还有别的事?”

    一提起别的事,徐幼宁的眼泪又出来了。

    太子一下就紧张起来:“到底什么事?”

    “我,我就是,”徐幼宁难过极了,抬起手摸着太子的下巴。

    她该怎么说呢?说她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从前她只是没有娘,现在可能连爹也没有呢?

    不行,燕渟是北梁人,如果她真的是北梁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更何况,现在这些事情根本毫无头绪,也毫无证据。

    “我……我就是觉得很孤单。”

    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