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cue到的霍辰这才发现教室里多了个新面孔,他扭过头隔着镜片看过来,嘀咕道:“添丁了啊。”

    徐稚:“……”

    这是,学神?!

    徐稚望着坐在第一排孤零零连个同桌都没有的学神霍同学,心情突然有那么一些些复杂。

    盲猜没人能受得住同桌天天考第一独孤求败的嘴脸吧。

    “辰哥你忘了。”班长纪大喇叭提醒:“‘少年’不是说他夜观天象,说这两天要天降一位同桌给你嘛,喏,来了。”他翘着凳子转过身来朝徐稚挤了一下眼:“稚儿你愿意吗?”

    稚儿。

    徐稚抬起头来,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眉眼间本就没有热度,似乎随时能找人打上一架:“你叫我?”

    “徐稚同学,”纪大班长一秒正经人上身,很是上道地改口:“你愿意搬到第一排和霍辰同学坐同桌吗?”

    徐稚微抬了一下眼皮:“不用。”

    他看上去就不是能找虐的人好吧。

    教师内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目光从他身上流转到纪大鸣身上,又流转回来,还不经意间瞥一下霍辰。

    纪大鸣沮丧地走过去拍拍霍辰的肩膀,老父亲一般道:“辰啊对不住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你母胎solo的苦命啊。”

    霍辰配和他做了个抱头痛哭状:“我命苦啊,呜呜呜。”

    班里狂笑成一团。

    俩二货,服了。

    徐稚没有跟人自来熟的习惯,课间就趴在课桌上发愣,他看见有的同学从桌斗里掏出手机看一眼又塞回去,这才想起来四中似乎没有禁带手机进教室的规定,就连他报到的时候周飞都没强调过手机的事,提都没提。

    看样子是全凭自觉。

    徐稚想在【五年高考三年吃喝】群里发个消息凡尔赛一下:这里没有每堂课的必备节目徒手掏手机哦,随便用,少了和老师们斗智斗勇的乐趣,真枯燥,真乏味。

    有了想法却不想动弹,就算了,于是一上午三节课他都没摸出过手机。

    四中的食堂离高一年级不近,想抄近路就得走那条天使路,徐稚怕了,干脆拿出早上吃剩的面包啃了啃,又玩了一把吃鸡,除半路跑出去放水,午休时间屁股就没挪过位子。结果下午上课铃一响,他到点困了。

    “徐稚。”下午打头的第一节是语文课,教语文的郭亚可老师教风极其严厉,同样是男老师,他和周飞泾渭分明两种教风,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又高又瘦,头发理的很有型,穿着儒雅的像个诗人,抬手板书时候露出手腕上带着机械表,脸上淡淡的似乎是忧国忧民的表情又像个旧时代的大家公子,他一看到有人趴在桌子上睡大觉,劈头就来了句:“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才进来听课。”

    听见他拔高声调的喝斥声,徐稚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来抓了抓头发就往教室门外走,这他很熟啊,滚的那是相当自在。五月底的暑气炙烤一切,刚从空调房睡醒站在走廊上风一吹日一晒,从头到脚火辣辣的,酸爽到不行。

    校园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徐稚找了个凉快点的地儿傻逼地站了几分钟,无聊爆了,想走又不好直接走,没有周飞的签名,他连四中的大门都溜不出去,□□吧,一想到林荫道上那群轰屎的鸟儿就劝退了。

    除了神游真的没别事情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