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还是上午十一点,霍九准时来到陆清凡的诊室。

    “陆医生中午好,承蒙您的关照我昨天没坏肚子,今天我想问的是——”

    他双手撑在陆清凡的办公桌上,无框眼镜后的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你猜我今天做了什么?”

    陆清凡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这个......”

    他斟酌半晌,诚恳道:“你是不是去错医院了?我觉得隔壁那个心理诊所更——”

    “没错哦。”

    霍九轻叩桌子,对他微微摇头:“我就是来找陆医生问问题的,不找别人。”

    “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我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江户川柯南。”

    陆清凡罕见地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将手上的病历本摔得“啪啪”响。

    霍九似乎有些苦恼。

    他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摞钞票。

    比昨天的多了一倍。

    他轻轻将钞票放在桌子上:“你说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陆清凡目测那一摞钱超过了五位数。

    他也就是一个朝九晚九天天996加班到死的小牙医,估计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和霍九放在桌上的钱差不多。

    陆清凡动摇了。

    最后霍九满意地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离开,陆清凡拿着那摞纸钞觉得烫手,于是请游慈吃了一顿自助餐。

    游慈热火朝天地切着牛排,一抬头看见陆清凡垮着张苦大仇深的脸:“怎么了您?”

    “我有点想不明白,”陆清凡毫无胃口,“你说一个人花钱来挂号,不拔牙不洗牙不矫正也不美白抛光,倒贴给我钱问我问题还特开心,他图什么啊?”

    游慈眨眨眼:“你在说你那个病人?”

    陆清凡神色凝重:“我怀疑他其实是个神经病,但是走错医院了。”

    “古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游慈说,“你可小心点。”

    “我大学刚毕业来工作,连医院的路都认不齐,挣的钱不够在市内买块房子的地砖,”陆清凡戳着盘子里的一朵菜花,觉得自己的脸色肯定和菜花一模一样,“他图我什么?”

    游慈吃完牛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图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