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有前世做培养干部的经验,有今世这许多年的生活,早就成精了。

    他从来不会相信别人表面跟他说什么,而是通过自己的默默观察,和对每一件事情的推理,来判断别人。

    你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你用你的行动,表达出来的目的。

    姚远猜测廖景荃过来看他,隐藏着目的,果然就一点不错。

    而且,这只樽的用处,恐怕也并不像廖景荃讲的那样,只是族人立族的佐证。

    但他还是带着廖景荃父女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把里屋最北边的,姚虎留下的那组书橱拖出来,然后,从北向南数地下的青砖。

    数到弟八块,他找个他侍弄地里韭菜时用的小铲子,把那砖和周边的,一共四块砖启出来,地下就出现了一个小方洞。

    姚远从小方洞里拿出一个油布包,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再把油布包打开,里面是牛皮纸包。

    去掉牛皮纸包,还有一层白纸包。去掉白纸包,一个泛着斑驳的淡黄光的器物,就出现在大家面前,正是当年姚远从炉子当中搜出来的那只樽。

    樽的外层,姚远抹了防锈油,整只樽就显得油汪汪的。

    “正是它,正是它呀!”廖景荃不由激动地声音都变了。

    廖程程看着那只樽,也不由得双目放光。

    姚远在一边不动声色,看着父女二人的表现。

    廖景荃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正常表情,对姚远说:“谢谢你呀,大厦,你为我们廖家,保存下了这立族之本啊!”

    姚远淡淡一笑,在父女二人惊诧的表情注视下,又把那只樽重新依原样包裹起来,重新放进地面上的那个小方洞里,再把青砖重新盖上。

    他把书橱恢复原位,这才对廖景荃说:“舅舅,这个东西,你带不走的。不但带不走,如果你强行带着,很可能会招来灾祸,说不清楚的。”

    廖景荃想想,还真是这样。他就有些傻,愣愣地看着姚远。

    姚远就和他们都坐在沙发上,然后才说:“我想,最安的办法,就先把它放在我这里。等你们慢慢在这边投资,有了产业,可以定居的时候,你们再过来取走它。那样,无论你们以后怎么处理它,就都与我无关了。”

    廖景荃坐在那里,半天不出声。

    姚远就笑了说:“舅舅,这个东西,在这个地方,已经十多年了,始终就这样放着,我知道它的价值。可是,舅舅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贪财的人。

    这东西是廖家的,我就不会打它一丝一毫的主意,还请舅舅放心。再说,我就是想打它的主意,我也没有那个胆,这是要命的东西!”

    廖景荃就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东西放在这里,我放心。只是,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有这么个东西,就是将来你大舅派人过来,也不要说出去!”

    这个话一出口,姚远就明白,这个东西绝对不简单了。

    廖景荃也感觉到自己这句话,透露了家族的秘密。但这东西他暂时拿不走,不对姚远把话说明白,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