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阳心里这个气。他早上为了能找到姚远,根本就没敢吃早饭,早早就在大厦集团的门口等着了。这下好,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拉回煤去还得和泥摊煤饼!

    这个姚大傻,还这么怕老婆,老婆说不让吃饭,你就不吃饭啦?嘿,堂堂全国知名公司的大老板,竟然这么怕老婆,也不怕别人笑话!

    两个人总算拉着那辆地排车,进了六村的村口。

    姚远看周朝阳又累的走不动了,就停下来,指着东面第三排楼那里,对周朝阳说:“看着没?原先那个地方,也是一排排的平房。你那位老板张建国,他爹过去就住在那里。挺干巴瘦小的一个老头,可是这肚子里,不知为什么,就存了那么多的坏心眼儿。”

    接着就感叹说:“这人啊,活在世上,得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这样活着啊,才能活的安心,活的问心无愧。

    你老板这位父亲,一辈子的心眼儿,都用来算计别人了。结果他活的也不安心,总担心别人死了也不放过他,一辈子活在恐惧里,最后还是被虚无缥缈的鬼魂给吓死了。

    倘若当初他把这份算计人的心思,用在正当处,说不定啊,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可惜呀,他的这个儿子张建国,也就是你的老板,还是不接受他爹的教训,还在按着他爹算计人的老路子走。这样下去,恐怕这辈子还是逃脱不了和他爹一样结局!”

    周朝阳喘息半天,就回答姚远说:“姚总,张建国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了,我和他也再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姚总的话,的确值得深思,在下受益匪浅。”

    姚远不置可否,又把车拉套背起来,继续拉着地排车前进了。

    他们再次来到张大爷住的楼下的时候,服装公司副总孙保国,已经带着公司的几个高管,在楼下等着了。

    老板亲自下手干活,高管们无动于衷肯定不行啊,只好跟着来了。

    大家一拥而上,把姚远给替换下来。

    姚远就问孙保国:“你们都跑这里来,公司里没事吗?”

    孙保国就回答说:“公司有李副总值班。下一次李副总带人来,我们轮换着。”

    姚远还是兼任着服装公司的总经理。之所以不任命总经理,就是要搞他的平衡术。两个副总可以相互竞争,省得他们偷懒。

    听孙保国这样说,姚远就点点头说:“应该这样。我们都人到中年了,整天的忙工作,身体会慢慢锈住的。这段时间,我每星期都至少参加一次公益活动,出些力气,反而感觉身体轻松不少。

    所以呀,我建议,咱们的管理层,特别是高管们,平时缺乏活动,应该像我一样,每星期至少参加一次体力劳动,这个将来要形成制度。这对大家的身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孙副总心里就暗暗叫苦。象征性地参加点活动可以,这每星期和一次煤泥,一下子就是两千斤,还得摊成煤饼。

    就这个劳动量,一星期一次就够呛了,根本歇不过来。幸亏老板没想起来让他们一星期来两回,要不然大家就都得医院里躺着去了!

    肚子里腹诽,嘴上却说:“姚总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平时老在办公室里坐着不动,的确不利于身体健康。这样每星期都拿出一天来助人为乐,比去健身房专门锻炼,效果要好得多,也更有意义。”

    姚远知道他拍马屁,干脆不搭理他,把和煤泥摊煤饼的活交给他和高管们,自己带着周朝阳进张大爷屋里去了。张大爷就住在这排楼的一楼。

    这张大爷是矿机大件分厂的退休工人,老伴早早没了,他自己拉扯大两个儿子。

    如今,俩儿子都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家里只剩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