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

    沈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不上来。她甩甩头,没再多想,匆匆朝对门跑去。

    后来她灵光一现,突然就顿悟出究竟哪里不对——苏折的笑,是不是过于和煦了些?

    眼下秦如凉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太医正给他诊脉开药。

    见得沈娴进来时,太医便询问她的意见“是静娴公主亲自来,还是我等给将军上药包扎了?”

    沈娴道“我来吧。”

    她比太医周到些,苏折在她的调理下都比秦如凉恢复得更好。眼下再让这些太医来,还不知道秦如凉什么时候才能好。

    听到沈娴的回答,太医暗自松了一口气。

    秦如凉身上的伤很重,若要是反反复复治不好,太医压力也很大。还不如交给沈娴去照料,这样治得好治不好,也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于是秦如凉用药用的是沈娴配制的药,包扎也是沈娴亲手给他包扎。

    事后这事儿传到夜梁皇帝耳朵里去了,皇帝难免窝火,将行宫里的太医都训了一顿。

    夜梁皇帝道“亏你们一个个还是朕行宫里的太医,到头来医术却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太医唯唯诺诺“启禀皇上,那、那是大楚的公主……”

    一夜梁皇帝就更加来气“医术好不好与她是不是大楚公主有何干系!你们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朕平日里养你们来是干什么吃的,医术不精也就罢了,1;1484151054062还晓得推脱责任,传出去也是给朕丢脸!”

    太医们也是感到很窝囊很冤枉。

    原秦如凉的伤愈合得好好的,谁叫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到处乱跑。这下好了,不仅伤口裂了,还浇了冷雨。

    最后太医个个领罚去了。

    沈娴细致地把秦如凉的伤口处理好以后,又着手给他降烧。

    他脸色灰白,躺在床上死气沉沉。

    沈娴一阵忙活,用银针给他扎了几针,又给他擦拭了几遍身体,烧热才总算降下来了。

    秦如凉紧蹙着眉,张了张口似在什么。

    沈娴侧耳倾听,听他低哑道“冷……”

    这人素来逞强,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眼下也会这般虚弱地喊冷么。

    沈娴替他拉过衾被,仔细掖好,把他双手都放进了被中。又拿了护额来护住他的额头,以免寒气持续从头侵入。

    窗外帘雨潺潺,秦如凉还是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