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答道“这个就更不用女君费心了,王爷饮食是由宫里膳师专门搭配的,清淡且讲究,有助于王爷病情恢复。”

    沈娴在院里了一阵,道“他这人不喜麻烦旁人,对自己的生活起居也不甚在意,你既是他身边的侍女,便多留意着些。”

    兰儿愣了一愣,这女君显然是在关心王爷。她便莫名地想起书房里的那幅画来。画上的女子确实与面前的女君极为相似,难道以前她和王爷当真有什么故事?

    该不该让她进去见见王爷呢?兰儿迟疑了。

    继而又想起上次她劈晕自己、掳走王爷一事,兰儿觉得还是不能大意。

    沈娴没要求进房去看看苏折,既他是睡着了,她岂有进去搅他好梦的道理。能在他房门外一会儿,沈娴已经觉得是一种满足。

    她希望,能多守他片刻。哪怕不一句话,也见不到他的面,知道他在里面安好,便足矣。

    沈娴不知道自己带了多少心翼翼,既想要重新拥有,却更恐惧彻底失去。

    廊下的侍女们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沈娴在院里了良久,丝毫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交换眼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适时,院外又是一阵香风至。

    准王妃带着药食,正从外面进来。她步态轻盈、花枝招展,眉眼含着一股春意。每每来这院里要见苏折的时候,她总是这样。

    兰儿一见她,心中便是一阵不快。想出声止住她,可是她端来的药食王爷又得按时服用。

    正是因为进出无阻,她才多少有些春风得意。

    侍女们心里不舒服,面上也不敢多什么。虽还没入洞房,也没完成拜堂,但毕竟是皇上下旨让她嫁进门冲喜的,等王爷病好些以后,该拜堂该洞房,兴许还得继续,谁也不准。

    因而这准王妃来照顾王爷,尽管令人不快,也还算是天经地义的。

    准王妃一进来便自动地忽视掉了院子里的沈娴,径直略过她,朝苏折的房间走去。

    哪想忽而眼前一暗,便有一只从侧面伸来,直接端走了她托盘内给苏折准备的药食。

    准王妃愣了愣,这才抬头看向沈娴。沈娴并未与准王妃正面相对,因而只见得她的侧脸轮廓。

    毕竟王府上下对准王妃还算尊敬,她习惯了,眼下突然有人横出这一举动,她便有些恼,道“你是何人?”

    兰儿看不惯准王妃许久了,大抵是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在里面,她立刻就觉得沈娴那冷淡的神色分外顺眼。

    兰儿当即就代为应道“她是楚君。”

    准王妃还一头雾水,以为楚君只是一个名字,遂道“是新来的么?竟也如此不守规矩,敢拦我给王爷送的药?”

    兰儿道“楚君就是楚国的国君,准王妃总知道大楚的吧,大楚的一国之君,与我们北夏的一国之君是一个意思。楚君是郡主带来赏园的,是北夏的贵客。”

    什么赏园,来兰儿自己都不信。瑞王府的园林有什么好赏的,还不是因为瑞王府里有瑞王。

    只不过兰儿还是得十分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