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醒来之后先看见的还是生人勿近的小宁,出去洗脸的时候就看到皱着眉的陈狐狸。

    只见他十分凝重地对着蕙娘说“气息不见了。”

    蕙娘感觉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盘托出。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怎么能让人在不以为疯了的情况下说自己是天界战神?

    “袋子呢?”陈狐狸问道。

    蕙娘乖乖地把袋子拿出来放在他手心上,他仔细研究了半天。狠狠地骂了一句。

    “累了这么多天拿回来的是假东西?”他顺手就想往后扔,还没等蕙娘叫停,他又说“唉,算了,万一是个好东西呢?”然后转脸对蕙娘说道“好好戴着吧。万一它哪天露出了特别强的灵气。”陈狐狸好像想到了大黄狗用吞咽而藏在肚子里的方法,有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就往上整点秽物。或者给它扔了,总而言之,掩不住灵气的时候,命最重要。”

    要是蕙娘没有进入到这个空间,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袋子给陈狐狸。可是这空间它认主而且……总之,这个空间以后熟了东西,陈狐狸用得上的,她都要给陈狐狸用!当然,还有陈狐狸的未婚妻小宁。这两天她试图劝和他们,但是又下不了嘴,总而言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透出的气氛也挺诡异。算了,她还是别说话好了。

    蕙娘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想到不知道昨天的扇袋有没有弄脏,要是弄脏可就糟了。那可是她目前唯一能为陈狐狸做出的一点心意。

    ……

    马车行到天黑,三人均自无话。陈狐狸找了客店,就此住下。等明天城门一开,就进了杭州的边界了。小宁还是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甚至懒得和陈狐狸说话。

    要是时间来得及,蕙娘真的想为小宁做点什么,可惜时间实在是来不及。蕙娘打算明天就把扇袋交给陈狐狸,希望他能在用扇子的时候,稍微想到自己有过一个事事都要依赖他的表妹吧。

    第二天一早,蕙娘刚醒,就拿着手里的扇袋预备往外走,可走到桌子旁就看到桌上留下的信。旁边还有三个香囊。

    信上笔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吾妹蕙娘亲启。”看来这应该是陈狐狸写的了,她还没见过陈狐狸写的字呢。“实在匆忙,来不及送去杭州了。这三个锦囊,若有危急,记得用狐火燃烧,一次一个。若有第四次,吾救不及矣!若对手实在强大,吾救亦不及矣!记得往日吾所言,不要轻信于人,妹不见李老太乎?妹不见大黄狗乎?切记切记!兄此去,短期无法相见。只要不将红绳丢弃,早晚兄必得见妹。”

    后面又极为潦草地不知道写了什么,蕙娘也辨认不清。总之这是不告而别了。蕙娘手里还捏着扇袋,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又担心的不行,这么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但想到陈狐狸的文化水平文不文白不白的还是想笑,走的这么匆忙,也不忘了臭美一把。之乎者也还不怎么通顺。

    他信上说的红绳,一定是当时用来系丹药所拔下来的尾巴毛,至于这三个锦囊,蕙娘也要好好收存,争取一个也不用。到时候再见陈狐狸,也好说“看,走之后我多么谨慎阿!一个人摆平了所有的事儿,根本没用上好吗?”

    饶是如此想着,蕙娘心里还是十万分的难过,蕙娘自小无人疼爱,怎么舍得在心里放下每一个对自己好过的人呢?或许从前也正因为如此,山茶花才会说她太过感情用事。

    蕙娘又想到了湘苹,此去杭州,不知道有多少什么绸缎,小绢花,完不同于家乡。她要好好得把一些土产使客商捎回去给湘苹。让湘苹知道自己目前游山玩水,手头还阔,十分潇洒。

    蕙娘整了整包袱,就往杭州城里去了,她不知道的是,在距离她三百里的地方,陈狐狸和小宁正在御剑飞行。

    陈狐狸不住的唠叨“急急急!没完没了!我信都没写完!勿念我,勿忘我,一个都没写上!”陈狐狸又是在剑上叹气,又是在剑上跺脚。

    小宁挑了挑眉“哦,忘了告诉。的心上人好像误会了咱们俩的关系。她大约以为,咱们俩有什么婚约阿,之类的。没感觉出来最近她都远着么?”

    陈狐狸感觉到自己气急败坏“小蕙娘还小,她不懂这些知道不?我也知道,都知道,我没法张嘴说,还不帮我说,也好意思说?!”

    风把小宁的头发吹起,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哟?在路上不知道表白了多少次。合计着表白就好意思,好好说话就不好意思?可真没意思。”

    陈狐狸感觉自己要气疯了,一个调转就要往杭州城走,小宁一抬手就打了陈狐狸一个跟头。“软的不吃吃硬的,一天就知道整那没用的。”

    陈狐狸打不过,说不过,只好安安静静地重新把头调过来跟着小宁走。他跟在小宁后面问道“这回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