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狐狸一手环着盘子,一手摇着扇子,身上披着大红披风。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是浑然天成的恬不知耻!!

    他偏首看向蕙娘“哎呀呀,看,我现在都是大都小潘安了。这里可是晋国的大都阿,足见此名非虚!真的不考虑一下?”

    蕙娘压根不看他,目视前方翻了个无懈可击的白眼,再翻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大婶叉起了腰,活像个茶壶。只见大婶蓄力完毕,指着屋子里骂道“个骚狐狸精,下贱胚子。不要脸的贼娼妇。放着富贵公子不去迷,来迷我儿子!”

    呃……这还真是无法言说阿。蕙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陈狐狸,果然,他的小凤眼眯成一个特别危险的弧度。“那什么,五哥,咱们换条路走?我看那边好像挺热闹的。”蕙娘为了大婶的人身安果断的开了口。但是陈狐狸并不说话,反而回给蕙娘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旋即昂首阔步的往前走去。

    以大婶为圆心,四周汇集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这些人多半都是些附近的邻居。“我苦命的孩子阿。娘把亲都给订了,没成想这让狐狸精给迷了。我真是好命苦哟!”“他婶子,这是怎么回事儿阿?”只见左邻右舍的婶子媳妇都恨不得长上十张嘴问明白这事儿。

    陈狐狸跟蕙娘站在外围有一刻钟的时候吧,就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大婶的儿子自有一回走了夜路,回来之后就在屋子里不出来了,晚上屋子里还能听见说话声。这大婶还隐隐约约看到过白色毛发,加上那天是走的坟地,大婶就一口咬定他儿子是被狐狸精迷了。别人问她为什么不请个道士来家,大婶就有点支支吾吾。

    看起来像是别有内情呢?

    陈狐狸很风骚地笑了笑。往前一凑“这位大婶,我就是道士。”那大婶显然有点狐疑地样子,这年纪轻轻,乳臭未干的小子,为自称道士,穿着打扮却不伦不类。哪有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陈狐狸看见大婶的眼神,花瓣一样的嘴唇里吐出了三个字,让大婶怀疑尽去。“不要钱。”

    他目光飘远,仿佛在回忆之中“我师傅说了,修道之人要急人所急,怎么可以收受银钱呢?毕竟我们是以清流自居的修道之人阿。”蕙娘心想:这一句黑的漂亮……谁料这些人都听不出话里的戏谑嘲讽意思,反而大声叫好,隐隐还有把陈狐狸当活神仙看的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就要住在家,直至事情解决。”那大婶显然不太明白“我们俩”的意思,他对着蕙娘招了招手“过来。”随即对大婶说“这是我的表妹,我们俩是指腹为婚的伴侣,只可惜表妹命苦,自小父母双亡。如今我正准备带她回老家请我家家长操持亲事。所以说,我们暂时还不能住在一间屋子。麻烦大婶安排安排了。”那大婶表示出一个我非常理解的眼神。还对蕙娘报以十分的同情。

    大婶仍然处于战斗状态,她愤怒地骂道“这个狐狸精,真是不知羞耻,从前只是能听见说话声,现在她晚上改成唱曲儿了,害得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陈狐狸显然是听的絮了,当下迈步进了她家院子,只见漆黑一片,并没有任何异样。嘴里还说道“放心吧婶子,既然是我来时,保证是给药到病除。”那大婶跟着踏进来就诶了一声“这灯怎么灭了?”

    然后就快步走向了其中的一间屋子,喊道“儿子,儿子?”蕙娘也紧跟着二人,只见屋子里一亮,是陈狐狸隔空使力打亮了油灯。床上的男子面目也并没有像蕙娘想象的一样面目青黑,缺乏阳气,反而是除了一副迷迷糊糊没有睡醒的样子,其他都人正常人无异。蕙娘疑惑的看向陈狐狸。

    陈狐狸怕大婶再度开启火药桶模式,连忙说“婶子,借一步说话。”三人都出了屋子,这陈狐狸才道“贵儿这确实是有点问题,但是若没有具体的原因,就没有解决的方法。”见大婶又要说话,他忙说“您别急,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我就能帮把这个事儿解决了。前提是,这三天您不能再接触您儿子,而且最好是暂时居住在邻居家。这屋内我方才仔细观察过了,有一股煞气阿。而且我还捡到了一些东西。”他从手上亮出了三根火红色的狐狸毛。并且朝前方一扔,这三根毛发扔到空中时就自动燃了起来。

    那大婶见久未熄灭的灯灭了,又见了这一手,何况陈狐狸不要钱,哪里还有不信的,当时把头点的特别快。陈狐狸接着说“天黑了,婶子去歇吧,一切交给我。”又把目光看向蕙娘“表妹,也去歇歇吧。”

    ……好,又来吊人胃口。蕙娘对着陈狐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里分明说的是“等着阿,犯我手里的。”

    次日陈狐狸洗漱一番就带着蕙娘出门了,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蕙娘还在生气,索性来个“我不想知道”压根就不问,陈狐狸始终是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两人去吃早饭时,陈狐狸拿起筷子偏偏叹了口气,好像吃不下去的样子。

    然后他伸筷子要夹一片云腿,这筷子一触到云腿就又叹了叹“唉!”蕙娘终于忍不住问他“这事儿挺难的吗?”她想安慰安慰陈狐狸,只见那只坏狐狸憋笑道“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

    直至这顿饭吃完,蕙娘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出门之后蕙娘打头走前面,犹自气鼓鼓地。走着走着就感觉手上有点毛茸茸地,好像是。。陈狐狸的尾巴?

    蕙娘当即吃了一惊,回头斥道“疯啦!给人看见怎么办?”陈狐狸指了指自己的宽袍大袖,“不碍,从外人的角度上,别人只能以为咱俩是在牵手。”蕙娘看了看他的衣裳,从腰上到臂窝里面果然有一条隐隐地突起,陈狐狸就是这么把尾巴顺过来的。

    蕙娘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被欺负了,当时双手环胸不给他撒娇的机会,步子迈地更快了。陈狐狸就在后面追上来,“诶诶,表妹,别急。咱们去城西的坟地看看,我慢慢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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