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了月事叫大夫来一趟,齐曕算是很贴心,可姜娆此刻不需要这份贴心。

    “没事的侯爷,不用麻烦冯大夫了,月信来的时候头两天总是会疼的。”

    “那更该瞧瞧。”齐曕语调一凛,一锤定音。他既察觉了她的刻意回避,就不会轻易揭过去。

    姜娆穿戴齐整,冯大夫直接进了门,给她把脉。

    姜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人刚一收手,她立马问:“冯大夫,我的身子……可要紧?”

    “不要紧,不过是表体虚火旺盛,内里寒气积郁所致,在下开个方子,公主吃上几副就好了。”

    细细观察,见冯大夫神色寻常,姜娆这才稍稍放心。

    冯大夫走后,齐曕又陪姜娆待了一会儿,便也出去了。

    齐曕出了屋子,果然见冯大夫还在院子里站着,显然是有话要跟他说。齐曕示意他走远几步说话。

    到了墙根儿下,冯大夫方斟酌着开口:“侯爷,公主似是……似是服过红花一类的药,于子嗣一事上,怕是再无可能了。”

    ……

    肚子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疼,疼得姜娆没什么胃口,晚膳本不打算吃,但有齐曕盯着,她不得已勉强用了些。

    “今日不必泡澡了,擦擦身子早些歇下。”

    齐曕语气寻常,听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姜娆白日紧着的一口气这才彻底松下来——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却不想齐曕知晓。

    当初她是自己喝的绝子汤,从决意入安梁偷军防图的那一刻,她就下定了决心。上殷已亡国,她在这世上几乎无牵无挂,更没有爱人,所以她余生不需要孩子。

    不过,白日是她过于慌乱了,其实细想想,齐曕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他难道还会指望一个无名无分的暖床玩意儿给他生孩子?

    姜娆躺在榻上,想通了这个关节,齐曕正好沐浴完回来,两人一同歇了。

    屋中灭了烛灯,一室昏暗。姜娆只听身侧一阵窸窣声,旋即,突然一只手探进了她衣襟。

    登时紧张起来,急忙按住那手:“侯爷,我还、还在小日子呢,不行的……”

    齐曕的手果然停住。但很快,又动起来。

    低沉的嗓音随着他的动作一并袭来:“公主想哪儿去了。”

    姜娆一怔。

    小腹传来温热的触觉,轻轻按着,身侧的人低声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姜娆小小声道。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疼就好。乖乖睡觉。”他的手却没停。